一位粉黛添面的婢女抱着一位中年男子胳膊，生拉硬拽的往里面带。
那姿态，好似一位吸食人阳气的女妖精，巴不得和人家粘到一会。
“现在竞争这么激烈的吗？”
顾君明扭头看向秦寿，有些疑惑。
按理说，逍遥楼已经成为南武名副其实的一流势力，便如同中原的琉璃商会，亦或本土的万宝斋那般。
底蕴雄厚，声名赫赫。
或许资历比起后两者来还是太年轻了，但若比拼实力，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就是这样，慕名而来的客人络绎不绝，四季常青......
怎在内工作的婢女会如此卑微？
为求一客，还得牺牲色相，低三下四的去求人......
“这个，三当家的，这些年你不在，是有所不知啊。”
秦寿挠挠了脑袋，如实应答：
“就拿我身后这家浴场来说。”
“二当家的给这里所有铺坊划出了一条线，要是连续三个月营收低于这条线，则会取消本年所有奖酬，并在下月派人监察，进行最后的综合评估。”
“评估......就是考验吧。”
“差不多。”
顾君明问：“那要是不过呢？”
“毕竟是综合考验，肯定是从多方面入手进行权衡的。”
秦寿解释道：“不过要是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外来因素影响，单纯就这里的人业务能力不行，那最终将会遣散这里的人员，空出地方留以备用。”
顾君明若有所思，继续问：“遣散的那些人怎么处理？”
“要么接受上面发落，根据个人能力安排到其他地方从底层做起，填补空缺，要么就结清欠余的工钱，从逍遥楼中除名，大家好聚好散。”
“二当家说了，我们是商人，而商人，是不养闲人的。”
秦寿指了指身后的浴场。
“这里已经连续三个月不达标了，我就是被二当家的派来监察的。”
“但我负责只有佣人工作态度与整体店面清洁这两项。”
“怪不得这么卖力干活呢......”
顾君明汗颜。
上官子墨给出的要求或许是高了些，但也正是因为如此，逍遥楼才能快速崛起，发展成如今这副模样。
顾君明虽然贵为三当家。
元老级别人物。
但平心而论，最该除名那人，其实就是他这位三当家。
“三当家的，你不用可怜他们。”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秦寿冷哼道：“我暗中查过了，这里的姑娘仗着有逍遥楼作为靠山，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对客人大呼小叫了。”
“这有理还好说，可每次都是她们有错在先。”
“闹在最后还得逍遥楼出面解决！”
“这不......”秦寿又示意顾君明看向那位被婢女生拽着到门口，却死活不愿踏入其中的中年男子。
那二人反复拉扯。
面上表情如初一撤，各自着急。
“知道自己待不下去了，企图做最后的挣扎呢。”
秦寿嗤笑一声，没有丝毫怜悯。
顾君明不做回应，皱眉盯着那名男子，有些不确定到底是不是。
他犹豫一下，轻唤道：“英河兄？”
正在使劲挣脱开婢女手臂的古英河闻言，神色怔愣了一瞬，连忙解释道：
“我明确拒绝过的，是她非要拉着我过来！”
古英河还以为是碰上了相识。
生怕这件事传到发妻耳中的他，扭头厉声警告了一句：
“放开！小心我找你们上头投诉你！”
“哼，装什么正人君子。”
碍于有秦寿在现场，婢女努努嘴，不情不愿地撒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