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谢方宁摇摇头，“我只是……”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跟周祗说了，他不像陆朝漾是出于对周祗的了解，而是因为当时周祈走出来的时候神态也好动作也好都显得太过自然了，但是明明刚被拖行过，这个人的走路姿势不可能这么顺畅。后背的衣服虽然破烂，但是皮肉却完好无缺，这更加不可能了。
唯一的解释便是，眼前的‘周祗’不是周祗。
“认出，来的。”谢方宁呼出一口气，他不知道说出口后周祗会不会觉得失望，可他也的的确确不如陆朝漾和裴川今那么了解周祗，陆朝漾可以仅凭一个说话的习惯就判断出对方不是周祗。这一点，他做不到，或许很久之后他也做不到。
周祗细细盯着谢方宁的脸，沉默了一会儿才轻笑了一声：“厉害厉害。”他想去拉谢方宁的手，可是动了动指尖，却没有继续下一步的动作。
“你们在聊什么？”季深凑了过来，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裴川今，而后又开口，“昨晚的事情，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啊？”
“冷处理呗，还能怎么处理？”周祗耸耸肩，不是很在乎。
一边的高崇骅听到了周祗的话怒从中来，快步走到几人跟前，却被谢方宁和裴川今一左一右挡住了，他只能瞪着眼睛道：“什么叫冷处理？！你什么意思？周祗，我不管你的那个什么狗屁哥哥是什么玩意，他冒充你杀了我姐这件事就是事实，他不在你就得为他的行为负责！”
周祗觉得好笑：“高崇骅，你先明白两件事情。第一，杀你姐姐的不是我；第二，你姐姐已经拖了我们多次后腿，如果她是个有用的人我愿意为其负责，但很显然她就算存在于这个副本也没有多大用处。”他说出口的话很冷漠，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没用的就该死吗？”高崇骅吼道。
“搞笑，这话你不该问我，应该问你姐姐。”周祗冷哼一声，“这不是你姐姐的理论吗？”
“你！”高崇骅怒不可遏，他想抽身份卡却被裴川今按住了手腕。
周祗抬起下巴，眼神带着蔑视：“我建议你赶快冷静下来，不然我不介意把你也送出这个副本。我要的从来不是现在精神濒临崩溃的你，如果不是觉得你还不错，你觉得我会跟叶倦要求让我跟你们一起下一次副本吗？你是觉得你姐姐值得我跟你们浪费这点时间？”
很现实。
高崇骅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开口道：“我不会跟我姐分开，永远都不会。”
“我现在知道了。”周祗笑了笑，语调里带着嘲讽，“我还以为你是有点用处的，没想到就是个离不开姐姐的废物，真的是浪费时间，我挺后悔的。”
高崇骅咬牙：“你才是废物，呵呵，你自己哥哥都说你是废物！”
“我是废物。”周祗大方承认，但是很显然他的脾气也上来了，“那又怎么样？我再废物照样有人想跟我组队下副本，你们呢？你那一无是处的姐姐除了依靠你她还能做什么？恐怕都没人愿意带她下副本吧？”
这话，简直就是照着高崇骅的痛点直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