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脸颓废的白一缓缓走出了休息室。
“老师，早上好”诺亚轻柔的声音缓缓从沙发上响起。
他看去，少女笑盈盈的坐在沙发上，不由得皱了皱眉“诺亚？我不是说你可以离开吗”。
“没错老师确实说可以离开，但是我觉得我应该陪一陪老师，现在的老师看起来，很需要陪伴”少女微笑着。
白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完全不知道如何回应，来到办公桌后重重的将自己摔在椅子上，用力的抹了一把脸。
诺亚只是走到厨房，缓缓端出一杯咖啡，放在办公桌上白一随手可以拿到的位置。
“谢谢”白一声音有些干涩，眼光有些无神的看着天花板“诺亚，你有没有思考过你生活的世界是虚幻的，甚至自己的存在也是虚幻的，说不定自己的存在都是假的”。
随即苦笑着自言自语道“如果我是假的，那眼前的诺亚也是，我问诺亚有点，没有意义”。
诺亚笑了笑摇了摇头，缓缓侧身坐在桌子上，双手撑在膝盖上，笑盈盈的看着白一“老师，我们，是不是某个游戏，或者某个影视的人物”。
听到这话，白一瞬间震惊了，直接站起来，诧异的看着她“你，你，你在说什么！？！”。
“很意外吗”诺亚仰头看着白一，抬起一只手用笔轻轻敲着自己的下巴，做思索状说道“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
说着，慢慢悠悠的说着“老师从刚开始来的时候虽然表现得不懂，但是看到光环的您只是好奇其运作原理，而不是诧异为什么有光环或者怀疑自己在天堂，我记得我看的古籍中有，古代的人是没有光环的，记载有光环的只有一个地区传说，也就是所谓的天堂中的天使”。
白一稍微捋了捋自己的思维，有些语气不足的说道“我见过的奇特的太多了，这个对我来说不算十分奇特”。
诺亚晃悠着手指，轻轻摇晃着，笑意盈盈“我推测到老师会这么说了，所以自从知道老师之后我就开始记录老师”。
说完，轻巧的一跳，迅速拉近和白一的距离，吓得他直接坐回椅子上，还往后躲了躲，少女双手按在扶手上说道“而后我发现了很有兴趣的事情”。
白一咽了口口水，有点畏缩的说道“什么，事情”。
“老师很奇怪，明明从来没有见过很多同学，但是会知道她们的性格，很灵巧的用适合她们性格的方式交流”诺亚说着，轻轻按住白一的嘴唇“嘘，老师别说这是识人术哦，说不定确实有我无法理解的识人术，所以这也是附加条件”。
他眼神深深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她灿烂的笑了笑“真正让我察觉到的是在千禧年奖的时候，我很确定，数据没有泄露，同时保证老师没机会知道，但是老师就是很自然的知道之后还有个安慰奖，当时我就很奇怪，为什么呢”。
“后来我猜测被打断，但是能感觉到，那种思考就到了临门一脚，所以后来我主动接触老师”她轻笑着“最后让我确定的是伊甸园条约时候，老师仿佛知道要出事情一样把阿拜多斯的人叫来，但是貌似脱离了老师的掌控”。
白一嘴角抽搐，这个倒是确实。
“最后让我肯定的是老师和那位叫日富美的同学说的话”她凑近白一“老师，您知道一切，是因为，对您来说，我们的一切都是已知的，对吧，虽然我也是思考了很久才想到的”。
“……我不知道，你能想到这些……”白一的话基本确定了，但是他倒是不怕诺亚如何，当诺亚选择说出来时候说明她已经意识到了。
“只能说，您没有给自己编织一个神棍都属性呢”诺亚用之前挡住白一说话那只手轻轻掩口轻笑。
“那你”白一有点心疼的看着她，就算现在自己确实精神很差，同时自己现在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任面前的少女，但是少女坚强的样子还是让他有些心疼。
“我无法确定自己是否是虚幻的，就像缸中之脑永远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处于缸中一般”少女轻笑着“可以尽管如此，那又如何，至少现在，我认为是活着的，不是吗”。
说着，她轻巧的一跳坐在白一腿上，抱住他的头放在自己肩膀，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脑作为安慰“我们既然有了思维，那么命运就注定了我们要为了感性而活着，用理性对待生活，用感性让自己活着，不管是不是虚幻，至少这一刻，我们活着”。
他沉默着，感受着少女的柔软，鼻尖萦绕着淡雅的香气，仿佛包裹在一团撒上香水的棉花中一般，莫名的安心而宁静。
“好啦老师，我想，您可以很快的调整自己的”诺亚说着，放开白一，拿过咖啡轻笑道“来，喝口咖啡，提提精神吧，老师”。
“好”白一点了点头，小心接住还有点热的咖啡，不过还算是很合适的温度，但是没有发现，诺亚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和奸计得逞的凶狠。
因为确实有些渴，白一几乎一口饮下，过分苦涩的咖啡让饶是喝惯很多苦涩浓茶的他也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