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听听？”
萧遥收刀而立，面带笑意。
尽管此刻乘风的模样很是狼狈，胸膛也在起伏，但眼中绽放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哥，你之前说的以心代眼，并非要我们闭目不视，而是要在观察的同时用心去感受对手的意图、刀势的流动，甚至是空气中每一丝元气的变化。”
乘风如打了鸡血一般，朗声道：“就在刚才那一瞬间的空隙，我捕捉到你刀芒中微妙的转折，那才是它真正的轨迹！”
进步并非一蹴而就，而在于经验的积累。
这在别人听来似乎云里雾里，但千人千面，只因为感悟不同才造就武道的绚烂多彩与勃勃生机。
“这······”
程丹青神情呆滞，半晌无语。
他似乎抓住了什么，可就是说不出来，很是玄妙。
见此情形，江枫月暗暗点头。
“萧师弟，你是否早已踏足“刀心通明”？”
在一般人看来，刀心通明是遥不可及的境界，可江枫月见多识广，自是能从细枝末节中觉察出什么。
“没错，是刀心通明。”
萧遥没有隐瞒，大方承认。
“我不奢求你们能有多大的领悟，但最起码要在我的手中坚持一刻钟，若是不行，我是绝不会让你们参加外门大比的。”
战机瞬息万变，一刻钟虽看似短暂，可在高手眼中已属漫长。
乘风二人只要能坚持下来，即使面对百人追击也能留有逃命的活路，不至于被众人迅速淘汰。
这既是他给二人设下的最低标准，也是给自己设立的最高追求。
“哥，我明白，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乘风郑重点头。
话虽没有言明，但道理他真懂。
不远处的程丹青亦是朗声回应，“在下定不负萧兄栽培。”
“哈哈，别说这么多，乘风退下，该你上场了！”
萧遥大手一挥，神色古怪。
不多时，武道场上时常传来乘风二人哼哼唧唧的惨叫之音，可那隐隐间竟还夹杂着兴奋？
······
傍晚。
安阳城，翠云山庄。
这里依旧灯火通明，灯红酒绿，侍女如游鱼般往来穿梭，绵绵不断。
在一处装潢华丽的露天庭院中，人影窜动，至少已聚集百人，其中以神刀阁弟子为主流。
到此的宾客最低也拥有初阶大武师巅峰的修为，半步武尊、甚至连武尊高手都能看到。
那等景象，已不是恐怖二字就能形容。
庭院中央的高大玉台处，摆列着众多的坐席与小桌，有琴师在弹奏悠扬的乐曲，仿若天籁。
由于宴席还未正式开始，因此只有数道人影在此驻足。
“师兄既然还没来到，要不我们再商议一下？”
凭栏处，一袭紫袍的叶不凡端着翡翠玉盏，侧脸看向身旁的三人。
“没什么好谈的，胜者为王败者贼，只要谁能拿下萧遥人头，谁便是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