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在嘲笑自己！
陈立惊道：“它明明就站在那里……万一是幻觉？对，李毅飞你俩能看见吗？”
不等两人回答。
“你冷静点！城墙上什么都没有，眼下有功夫发神经，不如想一想怎么离开这里！”杨戬眸底浮现出怒意。
纸人已经开始对他们发动攻击，所有纸人的面部突然定格，脸上的五官迅速扭曲起来。
就像是变脸似的，时而痛苦，时而大笑，时而愤怒……
它们身上弥漫出的诡异气息如同一根根无形丝线缠在了他们的身上。
正因为无形，甚至连精神力波动都感知不到，才让杨戬感觉到棘手。
“二哥！”哪吒大惊，指着其中一部分纸人，发出惊恐喊声：“它们变身了！”
杨戬望去，只见一部分纸人扭曲的五官逐渐变成了他们的脸。
反观哪吒和蛇女的脸色都变得极为惨白，就像是身体被透支过度似的。
纸人在变成他们。
而他们正在变成纸人！
纸人军团的面孔在火光中扭曲成三人倒影，哪吒脖颈突然浮现青灰纸纹。
“它们在抽魂！”
杨戬注意到那些他们的身体逐渐变得轻薄。
陈立僵立如石，他的眼中是着巨型纸人狞笑的面容。
他举起血肉铜钱剑狠狠插进大腿，疼痛带来的真实感与虚幻身影的重叠让他浑身战栗。
唯有自己能看到的敌人，往往才是最致命的。
“这不是幻觉...”陈立盯着剑刃上反光的瞳孔，在某个瞬间捕捉到眼中倒映着自己的模样！
但他知道这不是自己。
是季灾或是……李火旺！
陈立大惊。
这家伙究竟想干什么？
巨大纸人难道是季灾弄出来的？
为什么明明它就在那里。
为什么杨戬他们都看不到？
如果是幻觉，为什么李毅飞他们也看不见？
一个惊人的结论在脑海里浮现。
“难道我跟火子哥一样，开始在大傩世界和现实世界穿插了？”
陈立痛苦地盯着李火旺共鸣值，用力地揉着眼睛。
不对！不对！
十分得有九点五分不对劲！
如果是两个世界穿插，那他为什么能同时看到两个世界的景物？
巨大纸人发出刺耳渗人的嘲笑声，脸上水墨点出来的五官开始逐渐浮现成他的模样。
陈立的身体开始变得轻薄脆弱宛如纸扎：“想变成我？”
他大怒着跳起来，两根触手迅速飞出去抓住城墙边缘，借力一弹，直接跳起来，挥动三把剑砍向巨大纸人！
纸人群突然停止攻击，齐刷刷转头空洞的眼眶‘望’向城墙。
杨戬三尖两刃刀劈开拦路纸人，却见陈立已经跃上城垛，剑锋所指处空无一物。
但那些沿途被他斩碎的纸人化作灰烬，在他脚下聚成飞旋。
“陈立！”
杨戬天眼骤开，可在他看向陈立的刹那，一团迷惘瞬间反噬而来。
但仅仅一瞬间，杨戬神力爆发，从迷惘中抽身而出，冷汗划过他的脸颊。
陈立挥舞着三把剑朝着虚空某处暴斩。
本该落空的剑锋传来皮革撕裂声，漫天纸灰飞洒起来犹如下起了一场黑血暴雨往下飘落。
在众人惊骇的注视中，一具三米高的无面纸人显形，被铜钱剑钉在城墙的阴影里。
“他真的在和什么东西战斗！”杨戬瞳孔收缩。
这时。
四周包围他们的纸人大军躯干上涌出滚烫的尸蜡。
它们受伤了！
连三昧真火都伤不到的它们竟然受伤了。
这肯定是陈立刚刚的攻击奏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