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的过失，我的羊全都死了。”疯帽匠阴沉沉地说，“我的损失必须有人赔偿。”
可想而知，她们连一只羊都赔偿不起，又怎么有能力赔偿一群羊。
……
“那么你的意思是，没有办法赔偿啦？”疯帽匠看着母亲，语气古怪。
“我认为，这件事并非都是爱丽丝的责任。”母亲说道，“她只是一个年幼的孩子，要怎么面对凶恶的饿狼？疯帽匠先生，我认为你的工作本身就是不合理的。”
“那你说，应该怎么解决呢？”
“您应该给我们一些时间，让我想办法去筹钱。”母亲看了一眼旁边的杜瑞，“这位是？”
“他是和我一起为疯帽匠先生工作的。”图南解释道。
“那真是最好不过了。损失既然不是一个人造成的，那这位先生也应该承担更大的责任，毕竟这就就是他原来的工作不是吗？”
“没错，他们当然都应该付出代价。”
母亲与疯帽匠激烈地讨论了一会，最后她提出了一个建议。
“您可以随意挑选院中的木偶当做赔偿。”
“你是知道我的！”疯帽匠粗声粗气地开口，“我不喜欢瑕疵品，我喜欢完美的东西，你院中的那些木偶可算不上完美！”
母亲脸上露出愠色。
“您也知道，完美的木偶有多难得。”
“既然你们实在拿不出赔偿来……”疯帽匠顿了顿，低下头，身体微微起伏。
图南忍不住问道：“那就如何？”
“那就用你们的命来赔偿我吧！”他忽然仰头怒吼道，“用你们的命来换羊群的命！”
他猛地站起身，伸手朝着图南抓来。
这未免有些太突然了。
图南瞪大眼睛，那只手眨眼间已经到了眼前，她几乎以为自己就要丧命重开的时候，母亲忽然站了起来，伸手拦住了疯帽匠。
被拦住的疯帽匠愤怒地看向母亲，阴沉沉地问道：“你要阻拦我吗？”
“我仔细想过了，我同意用完美的木偶来与您交换。”她看了图南一眼，“但是您知道，这是需要时间的。”
疯帽匠冷冷地盯着她，原本可怕的脸色一点点缓和下来。
“很好，我相信你会做出一个让我满意的木偶的。”他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又看了图南一眼，语气有些怪异，“你实在是太不听话了，从今天开始，我要解雇你，你应该待在家里，好好跟你的母亲学一学，如何做一个乖巧懂事的人。”
听他的语气，再加上刚才疯帽匠与母亲的对话，她很难不怀疑对话口中那个完美的木偶就是自己。
他想让母亲把自己快点做成木偶吗？图南脸色沉重地想道。
“好了，既然赔偿的事情已经解决了，现在应该离开了。”疯帽匠对着杜瑞说道，“我们现在去你家，讨论赔偿的问题吧。”
杜瑞惊恐地看了一眼图南。
图南想了想，自己还是有必要知道，杜瑞会不会和她的情况一样。
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出门的机会了，她必须要珍惜。
“我要和他一起去。”
“哦，别闹了爱丽丝。”母亲果然拒绝了她，“你现在还是待在家中好好休息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