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在它们之间的星辰挨个化作粉末，消失得安安静静。
终于是在离着第二道战线的最前端——也就是苏良的位置，前九百里处停下。
这个距离可以说是相当冒犯了。
别说仙王仙君了，便是天仙真仙，动辄手段都是千里的规模。
按理来说，它们不应该推进到这个距离第二防线却视若无睹。
但很多事情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来到最前端的，总共九人，嗯...九只吧。
毕竟域外邪魔不算人，用只比较恰当——畜牲都是这么个量词法。
“大势当前，何必螳臂当车？”
九只中为首的千丈魔影消散凝聚，化作一道普普通通的人形模样——除了生有六目外。
其声如同洪钟响起，传出万里又万里。
比天姹女弱些，但不算太多。
苏良神念收回，心中给出评价。
对面九只，大差不差都是这个水平，参差还算平整。
“怎么，你们都没有一个领头的出来面对我等神族吗？”
钟雀再开口。
话虽然是对着整个防线所说，但目光所看方向，一直都是苏良所在之地。
“你不去吗？”
仙域仙道及时现身在苏良身侧，化形为一容貌俊朗的少年模样，童颜鹤发，说话语气很是老练：“总不能弱了气势。”
苏良没有看他，淡淡开口：“你也可以去嘛。”
仙道很是果断地摇摇头，直言不讳：“我不如你。”
“对面也不如你。”
苏良侧目：“有时候，我也挺好奇你的成分的。”
“作为道法规则，更是脱胎于那等‘天道’，可你的所作所为都极为自私，与其说是仙道，不如说是个极端点的仙人。”
“讲真的，直到现在，我还是很想弄死你的，且大概这份心思会一直持续不变。至于什么原因，我不说你也应该清楚。”
仙道点头：“明白。”
“既然明白，那你应该也知道，我对你说这些话意味着什么。”
“你想要后方安定。”仙道果断接话：“放心，你我合作，绝不会出现背刺。”
“对面的天道清算，我会按照约定，与其他界宇一同扛下。”
这次，苏良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缓了缓声，应下：“那就开始吧。”
话语才落，苏良消失在原地。
再出现时，他已至钟雀身前。
眼眸深邃，眼底有金光流转，身后三道神轮瞬间展开至千丈高远。
嗡！
一声极其嘹亮的剑鸣。
随后，整条防线与所有靠在前面的域外邪魔，都瞧见了那一道极其闪耀的金色剑光。
横斩在虚无之间，好似绚烂永恒的星河。
苏良持太一剑，剑斩钟雀。
红尘界压下，红尘碑旋转，剑道压在光阴之下，以未来剑锋，斩向现在。
一瞬间，苏良底牌接连亮出。
钟雀反应极快，九百里的距离还是能做一点点的缓冲空间。
但反应快，不代表应对也快。
应对快，不代表死得就不会快。
那条剑道星河，仅作片刻沉浮，随后便尽数压在了钟雀身上。
自上而下，轰向无尽星空的最下方。
一只。
苏良心中默念一声。
落剑的手腕再抬起，身形扭转，太一剑锋之上亮起一条灰白雾线，连接着最靠近他的另一只。
大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