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打?”
“随便,只要往死里弄就行。”
“好。”
苏良自问自答,很快身形不见。
魔祖一退再退,直至混沌最深处,退无可退。
双方的交手已然白热化。
一个忙着杀,一个忙着扛。
在这混沌深处,光阴的流速是极其不对等的。
他们已经历了一场极其漫长的厮杀过程。
至于有多漫长?
长到连魔祖都觉得有些难以忍受。
直到混沌炸开七重浪涌,苏良把整条光阴长河揉成剑穗缠在了他剑柄处,光阴流逝的感觉才就此打住。
不过魔祖坚信,只要扛下去必定会有转机。
大势不会允许自已以这般姿态对上那个‘一’才是。
没有道理,更不公平。
如今看来便是天帝强行插手,将它的身躯牢牢按住。
但能够按多久呢?
自已不死不灭。
永恒二字,单单从表面就很好理解。
不过虽然死不了,但是心中的憋屈并不少——它从来没挨过这等毒打。
世界,光阴,一切的一切,全都被苏良压制,感觉很不好。
特别是它精心准备了如此之久的世界树和各种手段,被对方轻描淡写得就化解开来,就更不好受了。
咚!
这是堪比天地初开时响彻洪荒宇宙的动静。
本就是混沌之地,此时在双方的交手余波下,当真有些开悟的意味。
混沌说到底,就是未曾炼化的世界,能化作原始的状态。
简单点来说,这便是原始天地的由来。
但有点意味,不代表真的能够开辟混沌。
至少目前的程度远远不够。
剑光如月华倾泻,雷霆声声不绝,五行阴阳生生不息,数不清的手段肆虐混沌。
神性与人性齐齐出手,当真是不留一点力,往死弄。
倘若先前挨打还能偶尔还手,那么魔祖现在便是连挨打都要尽心尽力地应付了。
撑,现在就是一个撑字。
魔祖突然生出些后悔情绪来。
它不该一出去就直接找上天帝的。
天帝确实不是对手,但同样自已也做不到顷刻秒杀,甚至要花不少力气。
终归有些太想当然了。
当然,原始天道如此废物也是它没有想到的。
倘若自已一开始就以出其不意的手段,将三千界宇剩下板块彻底打穿,释放永恒意志...一切都截然不同。
为什么呢?
自已为什么一开始没有这么做呢?
哦对,想起来了。
它不愿意。
或者说,它很自信。
就在这短暂的后悔之间,那个令人生厌的‘一’,又一剑将自已切成了两半。
神魂消散作星光,于万万里外再度凝聚。
不过苏良马上又压上来了。
他们已经来到了最深处,退无可退。
那么,接下来,除了硬撑,还有什么办法吗?
有吗?
“没有的。”
苏良忽地停下了攻势,笑着对魔祖说了这么一句话来。
“你说的很对。”
“既然上了桌,那么筹码注定都是公平的。”
“可若是我出千呢?”
魔祖缓了口气,但心情却更加凝重了。
它大概摸清了对方的路数,当他愿意停下来跟自已说些有的没的时候,往往代表有某种恐怖杀招在酝酿,这期间需要分散点自已的注意力,拖延一点时间罢了。
魔祖四下环绕,心思跳动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