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烬将腰间挂着的长剑和面具放在一边，坐在桌边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敲着桌面，盯着门口方向。
过了好一会儿，倾奇者端着东西走了进来，看见陈烬还在这里，嘴角止不住上扬。
倾奇者将碗放在陈烬面前的桌子上，坐到他对面用期待地眼神望着他。
“......”
陈烬盯着面前的碗，用勺子搅了搅，舀了一勺闻了闻，然后张嘴吃了下去。
抬眸看了看还在用眼神攻击自己的倾奇者，他没有说话，端起碗将东西吃了个一干二净。
“味道不错。”陈烬放下碗擦了擦嘴，干巴巴地夸了一句。
看着还在盯着自己看的少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真厉害。”
倾奇者知道这是他能够说出的最好的话了，整个人开心的周围冒花花。
想到什么，倾奇者稍微收了点笑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陈烬，你这次回来待多久？”
陈烬不答反问，“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出来吗？”
闻言，倾奇者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为了提升实力啊。”
说完，倾奇者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低着头看着桌面辩驳着，“我学习知识也是在提升实力。”
“我当然知道这也是一种实力。”陈烬安抚了一句，“你喜欢踏鞴砂这些人吗？”
“喜欢。”倾奇者点了点头。
“可我们不应该在一个地方久待，至少在我们没有绝对实力之前不能。”
倾奇者抬起头眼神迷茫，轻声问道，“为什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非人啊，我们不会随着时间变老，但普通人会。”
陈烬看着这位单纯少年，“他们会以为我们是妖怪的，还可能喊打喊杀，因为他们恐惧非人之物，恐惧妖怪。”
说到这里，陈烬突然顿了顿，“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什么都不会，什么也不懂，就算是再闭门不出的人，也该知道些东西的，你说，在他们看来，我们是什么？”
当初的借口太蹩脚了。
倾奇者放在桌下的手攥紧，轻声反驳：“他们很好的，这么多年了也没做什么啊。”
“因为他们没有证据啊，先不说别人，就说御舆长正，他最讨厌非人了，如果被他发现了，那要怎么办？”
“我没有伤害过人啊。”
“有些人只看身份，才不会管你是好是坏，凭的就是一个以防万一。”
“对这种人来说，非人这一身份就是原罪。”
倾奇者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了桌子上，声音哽咽，“我喜欢他们，不想被他们讨厌...”
陈烬见状，将剩下的话吞进了肚子里，算了，多说无益。
走到他身边坐下，偏头看着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放缓了声音，“好了，别哭了，那我们再待两年，两年后我们离开好不好？”
倾奇者抬起头望着他眼眶通红，“可以吗，会不会有麻烦？”
“没关系，我会陪着你的。”陈烬垂眸与他对视。
倾奇者眼泪啪嗒啪嗒地流着，扑进他的怀里，抽抽噎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