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几乎是被撞开的，顾景轩带着一脸压抑不住的怒气冲了进来，目标直指办公桌后的顾辰东。
“顾晨曦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他声音因为急促和愤怒，显得有些沙哑，质问的语气毫不掩饰。
顾辰东从文件中抬起头，眼神平静无波，仿佛没听懂一般，淡淡地反问：“谁是顾晨曦？”
这三个字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在了顾景轩的怒火上。
他猛地一噎，脸瞬间涨得通红，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解释不出来。
他怎么跟这个儿子解释，顾晨曦是他外面养的私生子？他这点残存的父辈颜面，还不足以让他在顾辰东面前如此坦白。
羞恼之下，顾景轩的声音拔高了些，带着欲盖弥彰的强硬：“你别管他是谁！我就问你，这件事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顾辰东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带着显而易见的讽刺：“一个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我能对他做什么？”
“他就在公司上班！你怎么可能不认识？”顾景轩几乎是吼出来的，认定了这是顾辰东故意推脱。
一直安静站在旁边的李森适时上前一步，声音恭敬却字字清晰：“顾总，您可能误会了。顾晨曦是我们天星集团个层级，不认识也属正常。”
这话听起来是解释，却更像是火上浇油，直接点明了顾晨曦在顾辰东眼里，不过是个无名小卒。
顾辰东配合着哂笑一声：“公司上下几千人，不是每个人的名字，我都需要记在心里。”
他微微挑眉，目光转向李森，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不过，能让顾二爷这么气急败坏地亲自跑来质问，看来也不是个简单人物。李森，去查查，这个顾晨曦，到底出了什么事，惹了什么麻烦。”
李森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笑意，看着顾景轩那张青一阵白一阵、精彩纷呈的脸，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好的，顾总，我立刻去详细调查。”
“不用查了！”顾景轩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阻止的急切。
他意识到再说下去只会更难堪，连忙生硬地转换话题，脸上露出不满，“你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还有，你怎么会看上周慕清那样的女人？她……”
话没说完，就被顾辰东冰冷的眼神打断。
“那是我夫人，是我孩子的母亲。”顾辰东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压迫感，视线锐利如刀，“她以后会跟我生活一辈子，不是跟你。她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置喙，更不要打她的主意。”
那股生冷强大的气势，让顾景轩心口猛地一窒，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他绝对不承认自己是被儿子的气场吓到了，只是觉得胸口憋闷得厉害。
他狼狈地移开视线，干咳一声，匆忙找了个借口：“我……我想起来还有人约了我打高尔夫，时间快到了，我先走了。”
说完，他几乎是立刻转身，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背影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仓皇，仿佛身后有什么在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