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知道‘心悦’这个词？”顾宴礼的动作顿住。
“知道。”白昭昭清澈的水眸对上他的眼睛，解释道：“话本子上说，只有心悦对方才会吃对方的醋。”
她拧着眉，声音小了些，“可我是灵，你是人，我们按话本子上说的，是不能在一起的。”
“我的寿命很长，你们人类那几十年寿命对我来说不过弹指间，我们……不合适。”
“可话本子上还有一点没说，若是真爱一个人，会珍惜当下，就算只有那几十年光阴。”
顾宴礼将手指伸到她面前，漆黑的眸色深沉，带着认真和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昭昭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
女孩低头看着面前的手指，眼底闪过迷茫，垂眸呢喃：
“……爱吗？”
可是抬头对上那双凤眸，眼底的迷茫缓慢消散，心尖颤动。
她抿着唇，伸出手附上那根手指，抬眸看向他。
声音缓慢朝他道：
“若是你以后像话本子中写的负心人那样抛弃我，那我会赌上我身上所有的灵力诅咒你。”
顾宴礼捏住她的那只小手，黑眸灼灼看着她，替她补充道：
“那昭昭就诅咒我生生世世永不为人，尝遍世间苦楚，永不得心中所爱。”
“……若是有那一天的话。”
……
那天过后，两人相处跟从前无二般模样，但若是有人细微观察的话，会发现两人之间多了分暧昧。
顾宴礼不再压抑心中的情绪，看着她的目光不再遮掩，像是一头饿狼，泛着绿光的眼眸盯着面前瘦弱的猎物。
只等她养大，一口吞之入腹。
“昭昭。”男人指腹揉捏着女孩吃饱喝足后微鼓的小腹，“你何时能长大，幻化出正常大小？”
白昭昭后背靠在柔软丝帕上，杏眸半眯，闻言眼都没抬，懒散道：
“唔……应该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的时间吗？”
时间有点紧迫，但也完全能准备充分。
指尖点动着桌面，窗外的桂花树指头稍有晃动，却很快恢复平静。
三日后。
新任帝王继位，首次秋猎活动举办。
皇帝，连带着朝堂官员以及他们的家属一众人前往京城皇家猎场，那里是历届秋猎举办场地。
前方御前侍卫开路，一群人浩浩荡荡，延绵的队伍甚至看不到尾。
帝王马车后方，挂着“宴”字标牌的金丝楠木马车缓慢移动。
马车内顾宴礼手指托着小小的人，将掰成小块的点心喂到她嘴边，
“先吃一点，到时候狩猎开始，需要几个时辰才能结束。”
白昭昭身上的粉色衣裙换下，穿着跟男人身上款式相似的红色劲装，乌黑的发丝被人用红色绸带系住，随着动作绸带飘荡，显得整张小脸越发白皙精致。
她推了推面前的点心，摊开两只手。
“我不要吃了，擦手。”
顾宴礼被她这理所应当的动作逗笑，放下点心，一旁暗格中抽出丝帕，将她手中的点心碎屑擦拭干净。
女孩对他熟练的动作颇为满意，在他手指抽离前夸奖似的拍了拍，
“阿宴，你跟话本子中说的好相公越来越像了。”
男人哼笑一声，指尖戳了戳她的脸颊，笑了声，
“好相公？”
“我可不喜欢昭昭将我跟书中想出来的人物作比较。”
“不过我很喜欢听你口中说的‘相公’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