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有些悠扬，听起来仿佛众正盈朝。
但听着这些话，却是孙传庭彻底苍白下去的面容。
这苍白不是对于秦山即将得到的军令，而是对于眼前这个由皇帝和百官组成的大明朝廷。
孙传庭想到了百官舍不得自己在京师的财富，但却遗漏了崇祯...也在京师。
朝阳升起，一片乌云遮蔽了日光。
乾清宫外太监高声悠扬，传令兵背着令旗，疾驰向了秦山方向。
“建奴进犯京师，召各地勤王军，即刻进京卫戍！”
...
黄河边。
阿巴泰站在大营前，拿着千里眼不断打量着远处规模更加浩大的明军大营。
经过几日修缮，明军大营已经不再是那种简陋的土垒，而是用大量木材夯土打造。
不仅外面布满拒马和壕沟，甚至还在大营木墙上，竖立起了箭楼。
看了半天，阿巴泰将千里眼放下，身边同样是清军热火朝天修建防线的画面。
“不对啊，这都三天了，这秦山怎么还在加强阵地？”
“他不回去救他的皇帝吗？”
阿巴泰带着疑惑，皇太极已经将所有计划全部告知了过来，阿巴泰此刻便是在苦等秦山的主动撤军离开。
只是连续三天，秦山非但没走，反而是不断加强阵地的同时，更加疯狂的储备物资。
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粮草和军械，还有密密麻麻的盾车，阿巴泰忍不住有些头皮发麻。
这是准备主动打过来啊！
身边一个额真也是一脸没好气：
“据说山西那帮人都给刘泽清和左良玉送了快五万两了，可这两人都是拿钱时答应的好，可最后没一个动的！”
额真这话说的阿巴泰眉头更加紧皱，随后气恼的握紧了手中千里眼：
“动？这两个狗杀才也敢？！”
虽然一开始也没抱太大期望，但看着刘泽清和左良玉居然怕秦山到了这种地步，还是让阿巴泰有些气急。
随后就是看着巍然不动的秦山大营，阿巴泰咬牙切齿：
“洪承畴那条老狗啥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这煞神也是个顶跋扈的！”
朝廷？朝廷算个什么东西？！
忍不住吐槽，而后身边传来军将的惊呼，阿巴泰顺着看去，就看着秦山军营居然门户大开，开始向外汹涌出密集人海。
慌忙的千里眼又看了过去，阿巴泰脸色又是一惊：
“狗杀才！这煞神还真要进攻！！”
明军阵地上。
秦山站在护墙望着脚下不断汹涌出来的大军，身后围满了神色恭敬的军将。
此刻军将们脸色有些奇怪，看着远处缩在营地里的清军，又看了看面前摆出进攻阵线的明军。
这回换明军主动进攻，大伙还真有些不适应。
人群中马吉翔目光最是火热，身边其他人也是望着秦山背影神色各异。
杨承祖有些不适应这种主动进攻的硬仗，低声向着前面的李岩开口：
“李兄弟，总制大人为啥非要进攻？”
杨承祖嗓门有些大，周围人都听了去，李岩也有些不满的瞪过来。
随后看向前面秦山依然毫无反应，李岩这才带着一点感慨，和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激动，轻声开口：
“就为了告诉鞑子一件事。”
一件事？
众人更加疑惑。
李岩点点头，随后缓缓开口：
“攻守易型了，现在，换我们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