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点觉得有风，就转头看窗户是不是开着。果然，窗户打开，留着个拳头宽的距离。
她站起来，把窗户关严实，呼出一口气，觉得现在应该好点。等会儿屋子里就暖和了。
刘大夫看着慕点关窗，笑了笑。
“这是昨晚下班时开的，想着通通风。没想到今早下雪了。关上等会也就暖和了。”
“今早下雪，我都没想到。我出门了才知道下雪了，担心穿的单会冷，还又回屋换了件衣服。”
“是得加件衣服。我今天来的迟，就是出门看见变天了，又回去给我儿子女儿找衣服，让他们多穿上两件衣服，免得到学校会冷。
唉，就这还怕他们感冒呢，结果人家年轻，说自己不怕冷，不想穿。
我强调了好几遍，天变了，会冷，这才套上。”
刘大夫这会说到，还是觉得气。那死孩子怎么就不听，非得自己骂了他们两句才听。
慕点看着刘大夫不断变化的脸色，忍不住乐。
原来这么威严的刘大夫面对家里的熊孩子不听话，还是会生气。
“他们还年轻，火气旺。你让多穿件衣服，他们会觉得笨拙。”
“哼，现在年轻是火气旺，那不穿衣服，老了他试试。”
这边办公室里，慕点和刘大夫的气氛特别和谐。但是病房那边气氛很严肃。
那个被冻伤的女人醒了。
警察这边原本还在和那个男的了解整件事情的经过。
结果那个男的刚说完，小李就从病房走出来，告诉他们，那个女人醒了，但是她想见警察。
是的，没错，她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她怎么在这儿，也不是谁把她送过来的，而是她要见警察。
那个男的一听，就看向警察。警察同志倒是没有多惊讶，就跟着小李走了进去。
那个男的好奇为什么要见警察，也跟在警察同志和小李身后，走了进去。
小李进去看见那个女人的第一面，只觉得这个人浑身透着一股阴冷劲儿。
那个男的心里都担心，自己救的是个坏人。不过他更担心的是，如果他救的真的是个坏人，那警察同志会去厂里表扬他吗？
那个女人很沉默，但是看见警察同志进病房的那一刻，眼神闪了闪。
小李看见她的手握了又握，好似是在下决心。
“警察同志，我要举报。”
那个女人开口了，但是第一句话让病房里的众人瞬间紧张起来。
举报，在这个年代并不是一个好词。
很多人对这两个词很讨厌。例如小李就是。她不喜欢这些。她的老师就是被同学这样给下放了。
“你好，你是要举报什么？”年轻警察问的很谨慎。
那个女人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鼓足了勇气开口道，
“我要举报，举报……”
那个女人有些说不下去，嘴里喃喃重复着举报两字。
“举报什么？”那个警察又问了一遍。
女人抿了抿嘴，“举报我的丈夫。”
说完这句话，女人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面部也不像刚才那样紧绷，甚至仔细看去，眼神里透着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