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胃口还真不小。”宁悦冷笑一声，将合作意向书扔在桌上。
那纸张飘落，像一片落叶，却带着千钧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
条款里明晃晃的“霸王条款”四个大字几乎要跳出来糊她一脸。
这合作，与其说是合作，不如说是陆氏要把她当成韭菜收割。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照在她身上，却驱不散心头弥漫的阴霾。
宁悦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陆氏，摆明了是想趁火打劫。
偏偏这个时候，公司内部也开始闹幺蛾子。
“悦姐，这陆氏……咱们真的要跟他们合作吗？”顾言凑过来，一脸担忧。
他虽然平时逗比，但关键时刻还是拎得清的。
这合作，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个坑。
“你觉得呢？”宁悦挑眉，反问他。
顾言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他能怎么办？
他也很绝望啊！
老婆太优秀，总是要面对这些妖魔鬼怪。
办公区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平时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员工们，此刻都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
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偶尔投向宁悦办公室的目光，带着探究和不安。
“陆氏？听说他们这次的条件很苛刻啊！”
“可不是嘛！听说要我们让出百分之五十的利润！”
“百分之五十？那我们还赚什么啊？”
“嘘！小声点！别被听到了！”
这些议论声，像蚊子一样嗡嗡作响，扰得宁悦心烦意乱。
她知道，公司内部有人在煽风点火，故意散播恐慌情绪。
至于是谁……
呵，她心里已经有数了。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
“进来。”
吴秘书推门而入，脸上带着一丝凝重，“宁总……”她欲言又止。
宁悦抬眸，语气平静，“说吧。”
吴秘书深吸一口气，“公司内部反对与陆氏合作的声音越来越大……”
吴秘书的声音有些颤抖：“宁总，目前公司内部支持与陆氏合作的，不到30%……”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宁悦的表情，补充道：“大家……都很担心这次合作会让公司陷入危机。”
会议室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中央空调轻微的嗡嗡声，像一只巨大的蚊子在耳边盘旋。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照不亮宁悦此刻阴沉的脸色。
她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一下一下，仿佛敲在吴秘书的心上。
这沉默，比任何责骂都更有压迫感。
“我知道了。”宁悦终于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吴秘书如蒙大赦，逃也似的离开了会议室。
宁悦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公司内部的反对声浪，陆氏的步步紧逼，就像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紧紧缠绕。
第二天，宁悦来到了陆氏集团。
富丽堂皇的大厅，光可鉴人的地板，处处彰显着陆氏的财大气粗。
然而，这奢华却让宁悦感到无比的压抑。
陆氏的会议室，比宁悦想象的还要豪华。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繁华景象。
坐在真皮座椅上的陆氏代表，脸上带着一丝傲慢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宁总，久仰大名。”陆氏代表皮笑肉不笑地伸出手。
宁悦与他握了握手，感受到对方手上强劲的力道，心中冷笑一声。
这哪里是握手，分明是示威。
接下来的谈判，不出所料地进行得异常艰难。
陆氏代表提出的条件，苛刻得令人发指。
宁悦据理力争，却丝毫没有撼动对方的立场。
“宁总，我们陆氏的条件，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您要是不同意，那我们也只能另寻合作伙伴了。”陆氏代表语气傲慢，带着一丝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