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人猛地睁大了眼睛，“天空与风之王？”
他的这一声惊呼让原本还对‘李雾月’这个名字感到陌生的众人纷纷反应过来。
“闻念，是那个一百多年前在‘夏之哀悼’中杀死了梅涅克·卡塞尔的天空与风之王吗？”李书文坐在木椅里，屏幕里的背景是贴着大海报的砖墙，那海报上有整齐列队的工人身影，像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遗产。
“是他。”杨闻念点头，“而且他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强。”
“在我们的认知中，四大君王的每一对都是双生子，其中一个掌握‘智’，一个掌握‘力’。那是他们的父亲尼德霍格为他们设置的缺陷，同时也是黑王为他们铺好的成神之路。”
杨闻念说，“需要双生子中的一个吞噬另一个，才能把‘智’与‘力’补全，他们才能真正地成为神，真正地拥有和黑王同一层次的权柄。”
“在一直以来的认知中，掌握‘智’的龙王通常实力不强，大概相当于顶尖的次代种，也就是二代种龙类公爵的实力。在三峡那一次围剿青铜与火之王的行动中，我们就能看出来，没有培育龙躯的诺顿实力甚至不一定能比过他的龙侍——尚未成年的公爵参孙。”
“而即使培育了龙躯，诺顿也应该比参孙强的有限。”
“但是李雾月不同。”杨闻念看向了守夜人，他知道在座所有人里这个老家伙对李雾月最感兴趣，“李雾月的实力已经超越了我们的预期，虽然按照我的预计比不上掌握‘力’的另一条龙王，但是如果培育了龙躯，绝对比二代种的龙类公爵要强，介于初代种与二代种之间。”
“知道原因吗？”守夜人双手拄着下巴，难得地正经了起来。
杨闻念环视众人，“他吞食了神血。”
“不可能！”屏幕里的少女立刻大喊出声，“这世界上只诞生过三位神！”
“但那三位神都死了。”一直不说话的老和尚抬起眼帘，看向那个情绪激动的少女，“‘圣女’，你应当很清楚那三位神明是怎么死的。”
金色微卷长发的拉丁裔女孩低下了头，“最初的神明‘黑王’，它用自己的骨血创造了白王，又赐予给了白王自己的一只眼睛，代表共享那驾驭世界的王座，也代表了赐予它神的权柄。”
“但后来黑王杀死了白王，把它埋在了极北之地的深井里，它抽出白王的血化作了一条河，河的那边无人可至，那条河是冥河，河的那边便是地狱……”
“于是第一个死去的神便是白王。”
“再后来四大君王反叛了它们的父亲。”杨闻念靠在椅子上，看着穹顶，这间会议室的穹顶是树一样散开的花纹。
纷繁的树叶之间，无数个龙形、人形的生物冲向最中间的黑龙。领头的是四个张开双翼的巨龙，但黑龙没有去管他们，而是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举剑的人影咆哮。
“最后四大君王都死了，被埋进了时间的河里。摘走最终胜利的是‘圣父’，他踏着尼德霍格的尸骨，登上了神座，宣告着这个世界进入了新时代。”
“于是第二个死去的神是黑王。”
杨闻念轻笑，说不出是嘲讽还是觉得有趣，“但第三位‘神’也死了……”
“人类背叛了他们的圣父，就像四大君王背叛了尼德霍格。”
“人们用七把刀剑把神钉死在了十字架上，于是历史又进入了新的篇章。”
“在杀死黑王进入第一个新时代后，这个世界又以极快的速度进入了第二个……新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