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见。
可是他要维护柳雨烟的脸面，要为柳氏集团着想。
“咳咳……”路平南刚摘下呼吸时，立即就喘不上气了。
他只能用力咳嗽，来减缓这种窒息感。
“咳咳……”
整个会场，突然安静了。
所有人，都在看路平南咳嗽。
但是，也都看到了他咳嗽的同时，是带血的。
路平南嘴角在渗血的同时，他睁着没什么聚焦的双眼，很自然地从兜子里掏出洁白的纸巾，擦了擦嘴角和唇上的血。
路平南不需要说话。
会场里的人，不管是记者，还是路平南曾经的同僚，还有那些凑过来看热闹的人。
看到这样的路平南，根本无法说出那些萦绕在舌尖上的，恶毒的话语。
他已经这样了，看着就活不了几天了。
再恶毒，还会有这样的惨状吗？
拿了钱的几个记者，互相看了看。
不再说那些准备好的话。
眼见着路平南凭借“卖惨”，就掌控了局势。
文瑶马上拿起话筒。“大家不要灰心，等我们路副总裁身体好一些的，再回答大家的问题。我想，这样的机会，肯定会是有的。”
她的意思就是说，路平南能与他们再见面的可能性不大。
那些收钱的记者，实在不想为了钱把人给逼死了。
又互相看了看，还是没说话。
这样的情形，是许多人没有预料到的。
包括正在神经病院的疗养院，看直播的许平宇。
他狠狠的握着拳，又气不过，把他旁边的几朵花给揪了。
许平宇不知道，他揪花的时候，有个人看着他时，欲言又止。
他稍微琢磨了一下。
给文瑶发了一条长信息。
文瑶手里就抓着手机，看到时马上心领神会。
这时候，路平南已经重新戴上了呼吸器，歪在轮椅上。
所有人都看到了，是站在他身边的那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还给他打了一针。
这一下，真的好多人不敢说话了。
柳雨烟看向路平南的眼神，也在变化。
她想，是不是她真的错怪了他，他从来没有装过病。
毕竟，现在的眼瞎是真的。
吐血也是真的。
就在柳雨烟纠结地咬着唇时，柳氏集团的股票，一路高升。
有人在网上发布了一条名为【通过卖惨就可以改变一个公司的命运】的讨论。
立即引起了数万人的激烈争辩。
文瑶也是从许平宇发的信息里，了解到了。她看了眼本来与她站在一个阵线的柳向，因为股票上升，现在激动得什么都忘了。
可是文瑶没有忘。
“各位，我们路副总裁不方便说话，你们有什么疑问，我可以代为回答。”
柳雨烟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她盯着文瑶的侧脸。
可是，却没有阻止。
“请问文秘书，现在路副总裁通过卖惨，使得大众对柳氏集团又充满了信心。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只要他一直这样半死不活，柳氏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挤掉竞争对手。”
文瑶答道，“话不能这么说。我们集团有今天，靠的是我们总裁和整个集团所有人的努力。一个公司的成功，不可能是因为某个人卖惨。”
“那请问，路副总裁到底是什么重病？他除了眼睛瞎了外，是什么病让它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一直传他是装病的呢。”
“是啊，还有人传他和龙腾集团的总裁，才是真正的一对呢。”
“说得好。”一个清冷干脆的声音，从会场的后面响了起来。
是陆冰雪。
她迈着大步，来到了台子最前面，站到了路平南的旁边。
陆冰雪伸出手，拉住了路平南的右手。
此时，路平南的左手，被柳雨烟刚才重新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