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陆冰雪才又与路平南低声说了两句话。
柳雨烟没有听着。
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个新闻发布会，以路平南的烂脸、卖惨，以及结局的反转，而算是圆满结束了。
柳氏集团的名誉危机，暂时送过去了。
还有就是路平南看着实在太惨了。
很快网上大批的报道中，除了写出柳氏集团女总裁对其丈夫的深情外，就是大量猜测，路平南还能活多久？
路平南的这一天，过的还算有惊无险。
几乎所有人都是有收获的，只有路平南，脸面被踩在地上一遍又一遍。
但这对于现在的路平南来说，已经是恩赐了。
这种伤害，对他来说不痛不痒的。
柳雨烟站在他身旁，一直看着他的脸。
路平南脸上的表情，已经越来越看不懂了。自己不小心捏疼了他，他也不愿意与自己说话。
柳雨烟还是不知道，要怎么与路平南怎么去很好的说话。他们两个，这一两年来，除了互相伤害，也没有别的了。
已经形成那种相处模式。
不知道怎么样能调整过来。
柳雨烟叹了口气。
她不知道她觉得无奈，对于路平南来说，就是残酷的冷漠。
柳雨烟的每一个字，就是刀子，在已经遍体鳞伤的路平南心头上，不停地扎刀。
刚才林医生告诉他，许平宇发了一条讽刺他的信息。
【路平南，一个可怜虫而已，今天没有弄死你，别以为你能逃得掉。】
路平南心中的苦涩，无法宣泄。
林医生帮他把这条信息删除了。
而让路平南心绪不平的是，柳雨烟刚才接了许平宇的电话。
就站在他旁边。
他也听到了。
路平南暗嘲，他现在就是耳力比较好。
“烟儿，我觉着陆冰雪没有说真话，他们骗了你。你也知道的，路平南身上有很多病，之前还要给我捐骨髓，他差一点就要害死我。现在居然同龙腾集团合作医疗实验项目，你觉得这会是真的吗？”
即使是看不见，路平南仍能感受到柳雨烟投来的如刀刺般的质疑的目光。
“他们两个，鬼鬼祟祟，背着你一定在做见不得人的事。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许平宇很会见缝插针。
“你们十年的爱情，不就是一场笑话吗？”
许平宇就像是真的知道什么，非常笃定。
“我了解了一下，龙腾集团的医疗试验项目，有很多。我查出来有一个，就是拿人做实验的。只要成功一点点，就是攻克了人类的某种生命极限。”
“所以我很有理由怀疑，路平南现在病成这样，就是拿自己做实验，所以感染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病毒。烟儿啊，路平南虽然不争气，总乱来，可毕竟是我的亲弟弟。你好好劝劝他吧，人的生命只有一次。”
许平宇叹了一口气。“别为了钱，把命搭进去。”
许平宇的苦口婆心与口腹蜜剑，又让柳雨烟对路平南产生了怀疑。
尤其是路平南与陆冰雪真正的合作关系。
所以柳雨烟又同文瑶说了两句，让她去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龙腾集团的医疗项目，有一个还和市里合作的呢。
很多集团公司想插一脚，都插不进去的。
柳雨烟虽然一直说话低，甚至没有说太多话。
路平南都非常清楚。
在他要上汽车时，柳雨烟把手又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仍然是发疼的左肩。
“阿南，我们在一起10年了。别再瞒着我了，和我说实话吧。不管是什么问题，我来帮你。”
柳雨烟说话的时候，自己心里头也堵得慌。
“我和你才是一家人呀。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告诉我，你真正得了什么病？”
路平南慢慢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头。
如同新闻发布会的时候。
他做了同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