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一家四口同时睡觉的石头床，只睡三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幼崽，空间还是很足够的。
茂以为自己会不习惯，但不知道是褐那粗重的呼噜声太大，还是幼崽梦里吧嗒嘴嘴的声音太可爱，他又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山洞里已经看不见褐了，打开一半的木板门外面，传来哗啦啦的雨水声。
幼崽正坐在一块矮小的木头桩上，在雨水迸溅不到的山洞洞口处，看着外面。
茂意识到自己大概又睡过头了，但他毕竟生着病，睡过头也是正常的。
胳膊上的力气恢复了一点，至少拿起木碗时，不像是昨天晚上那么辛苦，也不用担心抓不住弄撒了。
江洛洛正在按照记忆给少年戈缝制一身新的兽皮衣服，听到身后的声音后，就随手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跑过去给茂端早饭了。
因为早上开始就在下雨，褐今天出门时，就特意没有带着江洛洛一起，正好也留下来照顾茂了。
不过江洛洛看得出来，褐其实是担心她会像茂一样生病，不想让她出去淋雨，才特意找的借口。
——茂是因为看到江洛洛毒发，勾起了曾经母亲去世的回忆，才被湿热入体。
而江洛洛，虽然她自己是忘了，可万一她突然想起来一点呢？是不是也会因此生病？褐不敢赌。
早饭是一大块煮的软烂的肉块，透着一点甜甜的味道——昨夜剩下的甜肉汤兑水煮出来的肉块。
茂吃完肉块，又接过来幼崽拿来的一碗草药汤一饮而尽，两人就这么陷入了安静的对视中。
江洛洛是说不了话，而茂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性格上的寡言少语让他张不开嘴。
还好江洛洛并不在意这个，走过一遍擦手的流程之后，便重新回到她的小木桩凳子上，继续缝少年戈的新兽皮衣服。
茂重新躺了回去，意识迷迷糊糊的零散睡着了几次，在雨声中醒来，又在雨声中睡去。
雨在中午的时候停了一会，下午又重新下了起来，只是下的雨并不大，还没到让褐把孩子们都撵回家避雨的地步，所以小石山上的孩子们也就都冒雨继续训练起来。
当然，褐觉得麻烦，其实小石山上的孩子们倒是挺喜欢下雨天的，哪个年纪的小孩子会不喜欢玩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