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姑手指微微颤动，她轻轻按在明童儿模糊不清的面孔上。
这一次，灵姑指腹上传来柔软的触感，恍惚间，好像张明雪正在看着她笑。
灵姑缓缓张开双臂，抱住了明童儿。
“明雪，原谅妈妈，妈妈好累了……”
“没关系啊，妈妈，不过嘛，爸爸一定很孤独了，我要先去陪他啦，再见……”
灵姑耳边出现幻听，那是张明雪的声音。
可即使是幻觉，对灵姑来说也弥足珍贵。
灵姑泪如雨下，想要再次感受明雪的温度时，明童儿的身体就开始碎裂，变成一堆破木板。
灵姑用手抿了抿眼角，闭上眼睛。
“雪童儿，你也走了吗?”灵姑感受到自己与雪童儿的联系薄弱不已。
“可我还没有说出那声对不起……”
天空微亮，太阳发出红光，用早霞唤醒了新的一天。
咚咚咚。
顾兴宗被敲门声惊醒，起身开门。
灵姑身着灰色素衣，站定在门前。
“顾兴宗，早啊。”灵姑声音嘶哑，但却前所未有的轻柔。
“灵姑早。”顾兴宗注意到灵姑递来的腰牌，“这是?”
灵姑轻轻一笑：
“还要谢谢你帮我去除心魔，你已经比我优秀很多了，这个长老就由你来当吧！”
“！”
顾兴宗一怔，接过腰牌：“这不大合适吧……”
“当然合适，寅宗也需要这种新鲜血脉加入呢！”
“那您?”顾兴宗发问。
“我啊，我想出去走走，看看北方的草原。”
就这样，顾兴宗稀里糊涂地成为长老备选人。
为什么是备选人?
灵姑唐突辞职，举荐顾兴宗。
这对寅宗宗主与其他五位长老来说，一时并不可以接受。
因此，他们还要审批一下。
顾兴宗被传唤到长老的议事厅。
康杰与坤灵叁窟端坐主位上，商讨着此事的可行性。
坤灵叁窟对这突发事件虽感到惊奇，却是双手双脚赞成此事。
康杰摇头，看向顾兴宗。
“听说你有移除心魔的方法，此手段对我宗大有益处，这确实有成为长老的资格……”
“等等，我有意见，”一位长老突然发声，“长老至少要是至臻境界，他真得够格吗？”
康杰颔首，看向桌前的顾兴宗：“那这我就没办法了……”
“等一下。”
不等顾兴宗开口，坤灵叁窟就先替顾兴宗与那位长老对峙起来。
“你们怎么知道顾兴宗没有到至臻境界呢？”
各位长老齐齐扭头，看着顾兴宗。
顾兴宗苦笑一声，散发出自己的真气。
确实是至臻境界，至于具体位阶，他们无法判断。
“再等等！”另一位长老再度抗议起来。
“张纪仲同为‘枯木逢春’的传人，就拿阅历来说，不比顾兴宗更有资格?”
顾兴宗叹气，看来这个长老位置水太深了，自己当上，真的利大于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