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确实还是比较空荡的，许知接了过来，拧开喝了一口，
“你是不是回国那一刻，就没有想过要住在家里？”
在家里，许知还是顾忌着父母的心情，这几年她和这个表妹的相处时间也算不上太多，顾今昭这次回来，给她的感觉就是整个人成熟了不少，但身上的柔和一如当初，只是又多了三分倔强。
可顾今昭这次回来，带回的行李箱几乎没有打开过，许知早就有所怀疑了。
话音刚落，整个房子变得寂静，顾今昭手里还捏着一瓶水，她沉默了片刻，许知也极具耐心，并不催促。
好一会儿后，她才抬头，说话时的语气带着刻意的轻松，
“没有的表姐，你别多想。”
顾今昭眼睫低垂着，眸底的情绪被纤长的睫毛遮住，许知窥探不了半分。
气氛渐渐凝固，好半晌后，许知妥协了，她走上前，拍了拍顾今昭的肩膀，在外人面前的强势形象，此刻全然消失，
“昭昭，我知道你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你不说，我也不问，不过你要时刻记住，你身后还有家人，不要什么都自己扛。”
顾今昭捏住水瓶的手有一瞬间的微怔，她藏起了眼底的情绪，抬头的时候，眼神清明，
“好。”
许知虽然还是有所怀疑，但知道多说也无用，她脱掉了身上的外套，将内里的衬衫袖口挽起，
“好了，我陪你一起收拾。先说好啊，姐不白帮忙，今儿我也请了一天假，这午饭和晚饭，你得帮我解决了。”
顾今昭微顿，而后很快反应过来，她站直了身体，冲着许知敬了个礼，
“Noproble！”
两人相视一笑后，开始收拾起来。
“欸，你这阳台的绿植看着还可以，不过我觉得可以再买点花，像月季，绣球……”
许知拿着抹布，在擦阳台窗户，深秋偶尔有晴天，也是不见得暖和的。
京城这几年空气好了很多，顾今昭当年还在清大上学的时候，每到秋冬，都会因为雾霾而患上呼吸道感冒。
此刻，姐妹两人一个在擦客厅瓷砖，一个在擦玻璃，毫不违和。
顾今昭听到这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有点服气，
“表姐，你是故意埋汰我的？就绿箩这种浇一次水可以半个月不管它的，都被我养死了三次，我还敢种花？”
她就没有种花的基因！只配养养仙人球。
许知闻言，脊背僵硬了一瞬，因为她想起来了，当年顾今昭还养死了一只乌龟……
不管什么物种，到了她手里，都变得格外脆弱了……
气氛再次陷入尴尬，直到沙发上的手机传来了一阵突兀的铃声。
顾今昭起身，走到沙发上拿起了手机，看到了屏幕上显示的号码，略微皱了皱眉。
不过碍于许知在，她不想表姐担心，还是按了接听键。
电话接通的瞬间，就传来了谢大少的不满声，
“顾今昭！你给我推荐的什么导游？带我来爬长城，我还没到半山腰，他已经爬到最上面了！”
隔着电话不仅能听到谢宴的喘气声，顾今昭还能感受到他即将爆发的小宇宙。
她将手机拿开了些许距离，揉了揉耳朵，再次将手机贴近耳朵的时候，难得的多了些耐心，
“你不是说要深入了解我们国家的文化吗？爬长城是第一步，你得坚持下来，后面还有更多挑战等着你呢。”
顾今昭说话的时候，眉眼间一片温和。
许知自然听不到电话对面的人说的什么，但从顾今昭说话的内容中，她了解到了一个关键信息。
电话那头的人，不是华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