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很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偶尔的交谈声。
季淮生愣了下，下意识的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那年冬天，寒风凛冽的街道上，她顶着一张明媚的小脸，笑容是肆意地张扬，她将手塞进他的手心，两人穿过大街小巷，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吃着那会儿流行的『冬季三件套』——冰糖葫芦，烤红薯，草莓。
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会成为他唯一的选择。
“你想得倒是挺美。”
他话是这么说，可已经连同她的手一起揣进了兜里。
顾今昭眼底的笑意越发的灿烂，她甚至往前凑近了一些，
“嘴硬心软，怎么还比原来别扭了？”
季淮生无奈地笑笑，眼底都是纵容，“我那时候也挺别扭的。”
他一开始就被动地享受她的主动，等到幡然醒悟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让他来主导了。
他空着的一只手放在了她的后脑勺，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那个时候不太懂事，让你辛苦了，现在想做的更好一些。”
爱本是常常心怀愧疚。
大学时期的季淮生天之骄子，意气风发，尽管他给足了顾今昭安全感，带她见自己的朋友，在校园里出双入对，甚至做好了准备毕业就带她回家见父母，可时常会觉得小姑娘付出的比他更多。
顾今昭大部分业余时间，都要跟着方教授到处跑，剩下的时间基本都用来陪他了。
想到这儿，他举起了手腕上的腕表，给她看了眼，
“念念笑了我好几次，说现在戴这个有点装嫩的嫌疑。我打算把它收藏起来，你再重新给我挑个？”
这还是季淮生第一次主动开口『问』她要东西。
顾今昭想起今天的一笔进账，哭笑不得。
用他给她的钱来给他买东西？
“我改天去逛逛，确实有点旧了，你不会这些年都戴着？”
季淮生挑了挑眉，理所当然，“女朋友辛辛苦苦一年，攒的奖学金买的东西，不得随身携带？”
“也没那么夸张，那会儿我零花钱还是可以的。”
顾今昭算了算时间，她今天傍晚时分已经收到了从国寄出的物流信息，快得话五天就能到，正好赶上周末，她去海关跑一趟，顺便再给他买个腕表，时间都来得及。
两人在车里坐着，聊了很久，直到顾今昭调的闹钟响起来，他们才分别。
季淮生先行下了车，绕到副驾驶给她开了车门，然后牵着她的手，两人还是走到了后门。
顾今昭从家居服外套里摸出了一把钥匙，她看向季淮生的眼神藏着点小得意，
“我偷偷溜出来的，怕姐姐被舅舅舅妈绊住没法来开门，提前准备了钥匙。”
季淮生轻笑了一声，他们两人谈个恋爱跟地下情似的，偷偷摸摸，看来革命道路，虽阻且长。
“宝宝很聪明，快进去吧，外面凉。”
车内的温度，哪怕没有开空调，也是要比室外高两三度的。
顾今昭点了点头，冲着他招了招手，“你头低一点。”
他似乎知道她要干嘛，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明显，身子却很诚实，如她所愿微微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