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肖一听，忍不住认真地看着林业，左看右看，欲言又止。
林业顺着老肖的眼神看了看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您也知道，上次我申请的项目夭折了，这段时间一直跟着您，我也学到了不少东西，所以还是想着能自己单独做项目，毕竟我的年纪也不小了，还是想赶紧毕业，才能正式参加工作……”
他打起了苦情牌。
老肖笑了。
“不是，林业啊林业……”
他用手指着林业，手指都在颤抖，“你知道今天那个照片是谁发的吧？”
林业表情不变，“知道，是云苓学妹。”
“学妹确实有本事，哪怕不在学校，都能带着李李……”
“但是毕竟都是您的学生，她还半路退学了，不能她那边风生水起，我们却只能一直跟着您，这样其他老师们怎么看？”
老肖知道自己的学生不是省油的灯，没想到林业这么费油。
“你在我面前，不用拐弯抹角，说那么多，云苓做出了什么成就，跟我没有关系，她还愿意叫我一声老师，那是人家对我的尊重。”
“你也别想着让我豁出这个老脸去给你搞这个项目，之前也不是没给过你机会，只不过你没把握住！”
林业头皮发麻，一股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林业啊！”
老肖叹了一口气，真切地喊了一声。
每喊一声，他的心脏就漏跳一排，林业屏住呼吸。
直觉告诉他，老肖接下来的话可能不是自己想听到的。
“林业，我一直觉得为人师者，要做好引导作用，但是惭愧啊！我没能把你教好！”
“你走吧，你的事情我不会再管了，以你的资历，能进一个不错的单位了。”
“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出去以后，你不能用我学生，谋求好处，你也知道，这个圈子很小，这点能力我还是有的。”
“我实在是没有什么能教给你的了！”
“咚——”
林业直直地倒在地上。
“林业！”
老肖一下站了起来，赶紧让人打120。
林业晕倒进医院了。
李李到了云村才从薛楠楠的朋友圈知道这件事情，他绘声绘色，把自己的壮举给云苓说。
云苓吃着他带回来的西瓜，看完了李李的表演。
“林业不像是这么脆弱的人啊…”
她走的时候，林业那叫一个意气风发，怎么可能因为李李这几句话就倒下了。
“谁知道呢！”
李李耸耸肩，“说不定他羞愧难当？”
云苓倒是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不过现在李李也不在学校了，也吃不上瓜了。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没过两天，林业居然直接退学了，回到父母身边，找了一个研究院的工作。
还是联系她的老肖告诉她的。
云苓接电话的时候没避着李李，后者都顾不上跟藤条斗智斗勇了，一门心思竖着耳朵听八卦，自然也听到了老肖说过两天想来趟云村，亲眼看一下五裂黄连。
“肖老师，当然没问题，您来的时候给我发，我到时候找人去接你。”
“不用，你把地址发给我就行。”
肖老师连忙拒绝，“我们几个感觉那边的生态还挺有意思的，想过去呆三天，你看方便的话，给我们订个酒店，三间标准间就行，钱一会儿就打在你之前留下的那张卡里。”
说完，没给云苓劝说的机会，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