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身子微微后仰，靠在太师椅背上，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他大概理清楚了一切。
如果没猜错的话，宁浩家的那个老管家，应该就是失踪十八年的大内总管太监老德子。
宁有德这个名字，就有一个德字。
这位大内总管本是皇后的仆人，但十八年前随着大皇子的失踪，很快宫中就燃起了一场大火。
而老德子也因此失踪。
用陛下的话来说，那就是老德子死在了这场大火。
但是一个半步武圣强者，怎么可能被凡火烧死？
很显然陛下是出于什么原因，宁可违背内心，也要认定老德子死了。
或许是因为她的离开……
而且这些年他调查大皇子失踪的事情，也掌握了不少线索。
原本很不起眼的一个线索，立刻被他捕捉到了。
那就是京城一个落魄的宁姓书生。
这个宁姓书生本是赴京赶考，但却意外跟宫里的人有过接触。
而就在大皇子失踪当晚，这个宁姓书生却放弃了科举，背着书笈离开了京城。
这个线索原本不太重要，但现在却格外亮眼。
因为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宁姓书生将襁褓中的大皇子带出了京城，回到了偏远的应阳县。
然后大内总管老德子也金蝉脱壳，远离宫中，成了宁家的管家，暗中保护大皇子宁浩的安危。
“曹公？”
方晴雪见曹公背靠在椅子上，似乎陷入某种沉思。
她决定先行退下。
“恩？”
曹公睁开眼睛。
方晴雪道：“曹公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
曹公道：“那个管家之子……你可有了解？”
老德子身边有个儿子，这个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为什么老德子身边会有个儿子？
他是太监才对。
“是个不学无术的书童，特别好吃懒做，人很木讷憨厚，一根筋……”
方晴雪一眼就知道书童小帅是什么人。
“年龄与宁浩一般大？”
“是的！”
“长相如何？”
方晴雪愣了一下，为什么问长相？她脸红了下，说道：“不如宁浩……”
“好的！”
曹公微微颔首，道：“我没有其他问题了，感谢方姑娘的解惑，你有什么话要本公带去京城？”
方晴雪瞪大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曹公，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她知道曹公的意思。
可以帮她转达几句话。
能够让曹公帮忙带话，这个含金量简直不要太高，什么人有这种殊荣？
当然……曹公在朝堂上是百官弹劾的对象。
毕竟曹公专门挖他们的老底，随时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但只要曹公向某个官员示好，那么这个官员第二天就能去悬镜司当狗……
可惜的是，曹公谁都不示好。
而今曹公却愿意帮她带话，这让方晴雪一改心中对曹公的刻板印象。
人……怪好的！
不是那种阴森和背后下刀子的狠人。
“学生多谢曹公，学生不敢……”方晴雪不敢承情。
“哈哈！”
曹公笑看着方晴雪：“那本公就跟方尚书聊聊你的近况，可好？”
方晴雪有点迷迷糊糊的。
曹公为什么要帮她？
就因为她告诉了曹公有关宁浩和韩子立的事情？
问题是宁浩跟韩子立，凭什么让曹公送一份人情给她？
“今年我会回京，陪他过年……”方晴雪微微红了眼眶。
“好！”
曹公点了点头。
而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