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阵之内几乎所有阴灵全都围在这戏台周边。
如此盛会，凑热闹那是必然的。
一时间，这里也变成了中心区域。
热热闹闹，吵吵闹闹，要是没人说破，误入其中的人肯定都不会知道，这里都是鬼。
可这人也好，鬼也罢。
又有什么分别呢？
随着一声呼喝。
大戏开演。
讨魔大将军霍，波澜壮阔的一生，又重新被演绎出来。
看得一众人等如痴如醉，看得袁穹惊呼连连，这还是人吗！？
军神在世也不过如此吧？
姓霍的少年将军们，都这么能打吗？
想那乌云峰也是大妖汇聚之地，其中不乏智者与强者，可都被霍怀远给玩弄股掌之中。
以疲敝之兵，兵临城下，让那妖族大能签下屈辱条约。
打的众妖仰天长啸，怒骂老天不公。
可能是把老天爷给骂狠了，等到第三次再临乌云峰的时候，就连气运都不站在妖族一边，被霍怀远攻城拔寨，以妖血妖魂铸成斩妖剑。
最后还是靠着盘外招才让霍怀远退兵。
而这一退，便是一生。
虞帝昏聩，自毁长城。
妖族输出大量妖女惑乱高层，以兵士家人、族人性命相要挟。
如此，虞朝不亡，才是怪事。
之后的事，袁穹已经知晓。
内外夹击之下，讨魔军落了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不过这段戏里没有。
戏曲往往寄托了朴素百姓的美好，他们不忍心加上霍将军陨落无名小峰这段，只演了他的高光时刻。
但这也足够把袁穹看的血压飙升，垃圾话不止，狂喷虞帝。
因为这段让他隐隐联想到了岳爷爷，难以想象当初的岳将军得多吐血。
可真实的历史往往比戏曲离谱的多，在身边各路戏班班主的你一言我一语下，袁穹得以管中窥豹，知晓了更多不曾知晓的往事……
扼腕叹息。
如果当初没有虞帝的昏聩无能，也就不会再有现在的北地妖患。
只能说，往事种种，随风而逝。
霍怀远死后没多久，虞二世也死在了后宫妖妃的肚皮上。
在经历了一场场宫闱之乱后，年幼的虞末帝被扶上帝位，原本想着新朝雅政……
可没有丝毫威望的稚子，如何治理被祸乱已久，病入膏肓的大虞。
大厦将倾，无人可挽天倾。
一朝灭，分崩离析。
虞朝帝血被斩杀殆尽，被修士用以炼制法器，提升修为。
失去了庞大皇朝的气运压制，再度崛起的，只有修炼门派。
也正是经历过被皇朝统治的巨大压力，那些于战乱中杀出来的大门大派，也不再想头上有座山。
纷纷暗杀身负皇气，有能力一统江山的皇者，倒是那些鱼龙混杂的鱼，活得滋润，与修炼门派沆瀣一气，共治一隅，偏安苟且。
“那诸位是如何身故？我看大家伙，全都是被斩首……”
袁穹遥敬一杯酒，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这话问出后，众人面面相觑，最后一位看起来年龄最大的老班主站了出来，回敬袁穹酒。
半是回忆半是轻飘的说道：“霍将军逝去后，妖族对北地展开了惨烈报复，近乎杀光了所有人，全都是被抓起来斩首，曾听说是为了炼制一件专门对付人族修士的秘密武器，也不知是真是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