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的这声自言自语还是得到了康东海的回应：“关来宝身边那两个年轻人，一个就是关阳，一个是关亮，他们父子仨今天来到上南。”
“一个半小时前我遇到他们的时候，说是来走亲戚。”
“不过，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
陆少权顿时蹙了眉头……
他只希望这些人别再去打扰关意意和岳母。
康东海这边，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现在重要的是军事命令，家里的事情先放一边。
但他的思绪还是不由得想起半个小时前的那一幕……
杨校长竟然亲自找到部队办公室，他很意外。
加之杨校长是发现关意意有学习天赋，并极力推荐她去参加省级考试的人，所以康东海对他很尊敬。
杨校长这个知识分子说话也不会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今天关来宝到学校找关慧芝。
结果两人在学校大门口拉扯的事情。
杨校长叹了口气：“不瞒领导，学校里现在大部分同志们对关老师都有意见。”
“她上课走神，课后不备课，对孩子们也没有了以前的耐心。”
“而且我发现她的情绪也不稳定。”
“哪怕我说她几句，她都会表现得很奇怪。”
“首长，要不……你们做家属的要不要带关老师去医院看看精神方面的……”
“啊，对不起，我也不是说关老师可能有精神方面的问题。”
“我的意思是……”
康东海了解地打断他：“校长的意思我明白，你不必跟我道歉。”
“关慧芝的脾气性格，这世上恐怕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正如你所说的一样，很难去形容她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种样子。”
“不了解她的人，说她是个疯子也不为过。”
没想到首长这么通情达理，杨校长的尴尬得到缓解：“你能理解当然是最好的，那就麻烦你们把她带去医院里看看。”
“我担心，她会不会伤害到学校里的孩子。”
康东海轻点头：“当初关慧芝能当上子弟学校的老师，有一部份是因为她自己上过学，还有一部份也是因为我的军衔，部队给了她特殊照顾。”
“如果现在关慧芝的情况不稳定，还有可能会伤害到孩子们的话，那她就不再具备一个老师的资格。”
“到时候，你们学校完全可以开除她。”
杨校长听完连忙摇手：“那不会，倒也不至于。其实我对关老师还是抱着很大的期待的。”
“不瞒你说，这几年以来我一直觉得她是最合适当下一任校长的人选。”
“可是谁能想到，自打从南省陪考回来后，她竟然变成这样……”
康东海不解：“你是说，陪关意意去省城考试那次？”
“是，就那次之后，关老师在学校里的行为变得很古怪。”
“上课注意力不集中，有时候还自言自语。”
“学校里的老师们有时候都有点……有点怕她。”
“……”
杨校长离开办公室后，康东海独自思考了良久。
他知道以前的关慧芝是什么样，自从关意意来到军区，她又是如何一步一步的变化。
但那些不可理喻和阴险手段和上课的时候精神头改变，这完全是两码事。
——这么说，在省城一定发生过什么。
整理过思路之后，康东海立马打电话给省公安局局长孔盛：“麻烦你帮我查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