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是我跟苏姐姐吃剩下的，苏姐姐不要，我就给你打包回来了。”
程慕川端起饭碗的手一顿，“苏姐姐？”
程慕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她哥碗里，“对呀，就是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位新来的苏知青。”
程慕川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根一红。
他就着碗里的那块红烧肉，扒了一大口饭，囫囵道：“我今天在大队长那里说话，好像看到你说的那位苏知青了。”
程慕云眼睛一亮，看着她哥：“是不是跟仙女一样好看，我没骗你吧。”
程慕川没说话，刨着碗里的饭点了点头。
何止是没骗他，苏知青比小妹描述的还要漂亮。
世界上怎么会有那样美好的人，站在那里纤尘不染，像是不该出现在这灰扑扑的农村。
程慕川吃完饭后又出了一趟门。
程慕云不知道哥这么晚出去干啥，也没问。
估摸着又是想跟大队长商量，能不能让他多干点活，多挣点工分。
用她哥的话来说，每天就那么一丁点活，够谁干的？
别人累的要死都挣不到十工分，他哥挣十公分就像刚热身完，都不带喘气的。
程慕云有时都觉得神奇，他哥每天一身牛劲儿，跟永远使不完一样。
第二天天还没亮，牛腚生产队的起床铃已经响起。
苏衾知道，今天不能赖床了。
哄了自己五分钟，才从炕上起来。
幸好她昨天做了准备，被呛的半死烧了两瓶热水，不至于一大早还要用冷水洗脸。
她把脸盆和热水瓶端到屋外。倒了半瓶热水先放着。
刷完牙之后才将毛巾浸湿，拧到半干擦脸。
周建军端着盆出来，看到苏衾在洗脸，毫不客气走过来，准备倒剩下的半瓶热水。
苏衾眼疾手快，火速将热水瓶往后挪了挪。
“你干什么？”
周建军的手抓了个空，意识到对方做了什么，羞恼顿时涌上了脸。
“苏衾，你什么意思？”
苏衾倒掉脸盆里的水，一手拿着盆，一手拿着暖水瓶：“什么什么意思，这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问都不问一声就过来拿？”
说完她直接转身进屋，放好东西出来把门关上，当着周建军的面锁上了门。
临走之前还睨了周建军一眼，显然是不放心他。
周建军没有想到，苏衾这一生气真能气这么久。
在火车上还好好的，给他分带的肉饼。
怎么刚到乡下，就变得如此之快！
而且都过去两天了，还这个样子，她到底还想不想跟自己好了！
初秋的早晨，北方的气温略有些低，苏衾在裙子外面加了一件蓝色薄呢外套。
她匆匆赶到集合点的时候，天已经完全大亮。
有几个老知青目光戏谑地看着她，牛腚生产队的人目光也具都落在她身上。
苏衾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
她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