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好好休息的。”
周宸自顾自坐在桌边，“王氏被父亲以养病为由软禁在了偏院，咱们暂时能安稳几日。
而且，我认真想了许久，龙睛在《水经注》中指代明珠，但在《山海经》中…”
“是方位。”
陆瑶出声打断他，“西楼和秋水都是具体地点。”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
周宸道，“周府西侧有座藏书楼，俗称西楼，而秋水…”
“秋水阁～”
陆瑶想起刚来时春桃的介绍，“就是那个被封禁的阁楼？”
周宸闻言一顿，“正是，祖父在世时下令封了秋水阁，说是结构不稳，但…”
他压低声音说，“父亲曾暗示过，那里藏着周家秘密。”
“如此说的话，月满可以理解为十五，而今日恰是…”
“六月十五？”
陆瑶眼前一亮，随即又皱眉，“但龙睛映秋水又作何解？”
周宸沉思片刻，突然取过两块玉片，将它们重叠对着阳光，玉片上精细的纹路在光线下投射出奇异的光影，隐约形成一条龙的形状，龙眼处恰好是两个小孔。
“我明白了。”
他声音发颤，“当满月之光通过龙睛照射，会指引出…”
“秘密的入口。”
两人解开秘密，顿时兴奋起来，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恰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周宸迅速将玉片藏入袖中，便见一个小厮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少爷，老爷请您去账房。”
周宸应了一声，将玉片递给陆瑶，又用手指蘸水在桌上写下，“子时，西楼见。”
陆瑶点头，目送他离去，心中既期待又忐忑。
她觉得时间过的格外漫长，躺在床上，她反复推敲晚上的行动。
春桃来送午膳时，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赵家来人了，说是谈生意，可奴婢看那人眼神阴森得很…”
她凑到陆瑶耳边小声说，“他一直打听姐姐的事呢。”
陆瑶手中的筷子一顿，“什么样的人？”
“四十来岁，左眼有道疤，腰间挂着个奇怪的铜牌…”
陆瑶记下这些特征，嘱咐春桃近日少出门。
赵家果然不死心，竟敢明目张胆上门探查，既然送上门，那就不能怪她了她。
夜幕终于降临，陆瑶换上一身黑色的短打，等到府中寂静，才悄悄溜出房门。
月光如水，她借着树影掩护向西楼摸去。
西楼是座两层木结构的建筑，飞檐翘角，在月光下宛如蛰伏的巨兽。
陆瑶刚靠近，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拉入阴影中。
“嘘，是我。”
陆瑶回头，见周宸一身夜行衣，腰间别着一把短剑，衬的他英气逼人。
“巡夜的刚过去，我们有一刻钟时间。”
他拉着陆瑶轻手轻脚登上楼梯，可那木梯年久失修，任凭他们如何轻手轻脚，仍是会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一路上到二楼，入目的是一间宽敞的书房，四壁书架直抵天花板，中央一张大案几，上面散落着一些古籍。
周宸径直走到西面的窗前，推开雕花木窗，满月恰好悬在正空，银辉倾泻而入。
“快，玉片。”
他急切地低声道。
陆瑶取出两块玉片递给他，周宸将它们重叠，对准月光，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月光透过龙睛处的小孔，在地板上投射出一个小小的光点。
“那里～”
陆瑶指向光点落处的木板。
两人蹲下身在地上仔细检查，发现一块木板边缘有细微的缝隙。
周宸用短剑轻轻撬动，木板应声而起，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