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想了想，询问谢长扶道：“你还记得，教导主任张科吗？”
“当然记得。”
谢长扶想起了，那个喜欢穿深紫色红领衬衫，外搭黑色外套，下搭西装裤，随时随地拿着保温杯的中年男人。
很多人都不喜欢教导主任，但是，谢长扶属于少部分人，毕竟，他是优秀的好学生，哪个老师不喜欢他呢？
盛宴之所以提起教导主任，是因为她想起了还在祝州市一中时的一些事。
“我们曾经分成几组，我们组负责去找张科。我曾经躲在办公室外，看到班主任似乎想杀张科，但是，似乎又不想杀。”
班主任前面还在提醒张科尽快离开祝州，后面却残忍杀了他。
“班主任的表现就像人格分裂一样，我本来以为，她只是生前记忆和死后杀人的欲望互相冲撞，所以，行为不受控，但是，现在想来——我们所见到的班主任很可能不是一只鬼，而是一群鬼的集合体。”
谢长扶略作沉思：“你的意思是，班主任吃了其他鬼，于是，导致了意识混乱，行为反复无常。”
盛宴微微蹙眉：“不，班主任更像被吃掉的那只鬼。”
班主任年纪一大把，教的又是高中数学，为人稳重严肃，平常虽然会发起抽奖，奖励成绩好的学生，但是，绝对没有唱儿歌的爱好。
抽完奖后的那首儿歌，违和到……班主任仿佛被夺舍了。
再结合，张科曾经提供过班主任的明确死亡时间……
班主任发起抽奖时，死亡时间甚至不足十二个小时，怎么可能来得及吃其他鬼。
班主任更像是被鬼害死，有预谋地被吃掉了。
盛宴深吸一口气：“能互相吞噬的，应该只有同类型的鬼。”
这就是盛宴认为，班主任是被吃的原因。
同类型的鬼，哪有那么好找到。
“这个男鬼不是说了吗？他一直在找抽奖鬼。”
如果不是要求同类型，所有鬼早就开始互相吞噬了。
当然，这对于人来说，也许是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好消息，鬼会互相残杀。
坏消息，它们变更强了。
盛宴又补充道：“吃掉同类型的鬼应该比直接吸收一只鬼的完整鬼气，得到的增幅更大，否则，这个男鬼也不会千辛万苦地寻找抽奖鬼。”
周子涵听得目瞪口呆，但是，她觉得盛宴说得有道理：“如果我能吃掉一只跳楼鬼，是不是实力也能大大增加？”
跳楼并不是什么罕见的死法，至少比起王云这种凌迟死法，跳楼死可太常见了。
“还是不要尝试比较好，毕竟，许婉安也说了，抽奖鬼的意识还在，多个意识同一具身体，绝对不是什么美好体验。”
“嗯。”周子涵也只是随口一说，副作用略大，那就放弃好了。
盛宴虽然在和周子涵说话，但是，她的部分注意力还在残缺男人身上。
一旦残缺男人将抽奖鬼的意识带回去，喂给班主任，班主任势必会变得更加强大，更加不好对付，所以，残缺男人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这所废弃学校。
“我们上吗？”
盛宴摇了摇头：“再等等，他还不够兴奋。”
拿百分制举例子，残缺男人在将抽奖鬼“吃掉”后，嚣张和兴奋分别涨到了93和96，再多一点点，盛宴就可以直接杀掉残缺男人。
所有人猫起来按兵不动，围观着学生鬼被残缺男人一个个吸血，很快，又有一批学生接近魂飞魄散。
盛宴她们不是不愿意出手帮忙，而是现在出手一切功亏一篑。
她们紧张地期盼着。
再嚣张一些吧，再兴奋一些吧，你的死期马上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