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不及多想，猛地侧身撞了过去。
“噗嗤！”
长剑虽然被撞偏，却依旧划破了蒙面人的手臂。
一道血线飙射而出。
蒙面人闷哼一声，动作明显一滞。
好险！
若不是韩鸣及时提醒和出手，这一剑足以让他重伤。
感激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更多的还是对背叛者的恨意和眼下危局的凝重。
敌人抓住这个机会，攻势更加猛烈。
“撑住！”
韩鸣低喝，匕首舞得更快，硬生生将逼近的几名敌人逼退，为蒙面人争取喘息之机。
经过这连番的交手，韩鸣也渐渐摸清了对方的一些攻击习惯。
他们的配合虽然严密，但终究是刻意模仿，缺少了真正的生死默契。
总会在某些固定的节点，出现一丝微不可察的停顿或破绽。
他开始有意识地利用这些破绽。
一个虚晃，骗过正面的敌人。
匕首诡异地从肋下穿出，刺中另一人的手腕。
同时，他低声提醒蒙面人：“左三，下路！”
蒙面人立刻会意，短剑下劈，正好封住一名试图偷袭下盘的敌人。
两人的配合，在生死压力下，反而愈发流畅自然。
一个眼神，一个简单的手势，就能明白对方的意图。
此消彼长之下，战局竟然开始有了一丝微妙的转变。
围攻的敌人虽然依旧凶悍，但锐气已挫。
韩鸣和蒙面人不再一味防守，开始主动寻找反击的机会。
又是一番激烈的厮杀。
两人身上都添了新的伤口，鲜血浸湿了衣衫。
体力也在急剧消耗。
但他们的眼神，却越来越亮。
突围的机会，来了！
“走这边！”
韩鸣看准一个敌人轮换的空隙，猛地发力。
匕首如同毒牙，瞬间放倒两人。
蒙面人紧随其后，短剑开路，杀气凛然。
两人合力，再次撕开一道缺口，朝着山林深处冲去。
“追！”
“别让他们跑了！”
身后的敌人怒吼着追来。
但韩鸣和蒙面人已经冲入了密林，借助复杂的地形，迅速将追兵甩开。
又是一路亡命奔逃。
直到天色微亮，两人才在一处隐蔽的溪流边停下。
确认暂时安全后，两人都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身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
韩鸣看着蒙面人手臂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眉头紧锁。
对方为了掩护他，也受了不轻的伤。
这次是真的栽了个大跟头。
敌人的追捕，恐怕会更加疯狂和严密。
他们现在的样子，太显眼了。
蒙面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他撕下衣角，草草包扎了一下伤口，看向韩鸣。
“我们必须改头换面。”
沉闷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冷静。
“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他们找到。”
韩鸣点头表示同意。
现在最重要的是隐藏行踪，摆脱追踪。
两人简单清洗了一下身上的血迹，处理好伤口。
然后，他们沿着溪流向下游走去。
不久，一条官道出现在眼前。
官道上，偶尔有早起的行人路过。
两人运气不错，很快遇到了一支规模不小的商队。
他们用身上仅剩的一些碎银，向商队里的人购买了两套最普通的粗布衣服和斗笠。
又弄乱了头发，在脸上抹了些泥灰。
一番乔装打扮下来，两人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赶路人，再无之前那般狼狈和惹眼。
他们找了个机会，悄悄混入了商队的后方。
商队人多眼杂，是最好的掩护。
希望能借此，暂时避开敌人的耳目，前往附近的城镇，再做打算。
马车辘辘，人声嘈杂。
韩鸣靠在颠簸的货车角落，微微闭上眼睛。
身体的疲惫和伤口的疼痛不断传来，但他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冷静。
这一次的背叛和围杀，让他彻底认清了现实的残酷。
前路，注定不会平坦。
但他绝不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