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虎咬咬牙，下了决心，加快脚步往山下赶。
“嫂子，在家不！我是虎子！”一到张大哥家门口，陈虎扯着嗓子就喊。
屋里一阵动静，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口站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虎子叔，哎呀妈呀！山鸡！还有野兔！”小男孩眼睛瞪得溜圆，兴奋得直蹦。
“娘，娘！你快来，虎子叔老厉害了，打着山鸡和野兔啦！”
喊完，撒开腿就往大门这边跑。
“嘿嘿，虎子叔，你可太厉害了！”
小男孩笑得眼睛眯成缝，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直勾勾地盯着陈虎背后的猎枪，手忍不住伸过去想摸一摸。
“狗蛋，你要敢伸手，看我不把你屁股打开花！”
李娟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她刚出来，就瞧见儿子要摸枪。
“娘，我就瞅一眼，再说我都长大啦，能不能别老喊我小名儿！”
狗蛋嘟囔着，满脸不服气。
“呸，还长大啦，让你虎子叔瞅瞅，当院晾的是啥，那是哪个长大的男子汉画的地图！”
李娟一撇嘴，故意逗他。
狗蛋脸“唰”地一下红透了，跟熟透的番茄似的，也顾不上别的，麻溜儿跑到晾晒的褥子前，把褥子团成一团，撒腿就往屋里跑。
临进屋，屁股上还挨了他娘一脚。
“哈哈！”陈虎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
“虎子，行啊！真有能耐！还傻愣着干啥呢，赶紧进屋喝口水！”
李娟看着站在院门口，手里拎着山鸡和野兔，身上带着淡淡杀气的陈虎，竖起大拇指，热情地招呼他进屋。
“不了，嫂子，我先回去洗洗，这上山一趟，浑身是汗，还拎着这玩意儿，整得一身血腥味！”
陈虎一边说着，一边把山鸡和野兔递给李娟，转身就要走。
“你瞅瞅你，喝口水能耽误多大事儿啊？”李娟赶忙挽留。
“别介，嫂子，你家有孩子呢，这血腥味太大不好。对了，嫂子，山鸡你留出半只明天给狗蛋吃！我先撤啦！”
陈虎摆了摆手，脚步不停。
“行吧！你也别着急，洗完了，躺一会，饭好了我让狗蛋去喊你！”
“好嘞，嫂子！”
李娟拎着山鸡和野兔，望着陈虎离去的背影，心里头一阵感慨。
“到底是陈爷爷家的种！才十五岁，头一回自个儿上山，那老虎相就露出来了！”她忍不住自言自语。
在她眼里，陈虎本稍显瘦弱的背影，这一刻高大得不像话。
“狗蛋，你这小兔崽子死哪去了？赶紧给娘麻溜儿地拿个大盆过来！”
李娟扯着嗓子朝屋里喊。“还有，把火点着，烧锅水！麻溜的，不然晚上可别想吃肉！”她又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