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有吸烟的习惯，说不准还能卷两根旱烟缓解一下情绪，可他没有。
除了躲进被窝里放空大脑，陈平想不到更好的缓解情绪的方法。
“嗯那你进去吧。”
“等明天你写的通稿正式提交上去，周漪人头落地，你别怪老头子我没拦过你。”
穆恩也不急，随手放开了陈平，说完这句话后直接闭上了眼睛。
陈平猛地一愣，看着穆恩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好。
“呵呵，很纠结”
穆恩重新睁开眼睛，笑呵呵的说道：“你觉得周漪是被你整死了。”
“你一开始只是想让周漪罪有应得，但绝对不至于直接没了性命，对吧”
“你现在听到我说这其中有缓和的余地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是因为你清楚这件事情必须有人站出来负责，也必须有人死掉，才是最合理的答案。”
“你很犹豫，你知道周漪该死，却不愿意让自己的手上沾着周漪的血。”
“至于其他官官相护，同样要被处死的那些官僚行政教师，你没见过他们，所以反而能心平气和的让他们接受审判，该死直接死，因为你连他们的名字都不清楚，对吧”
陈平的眼睛瞪得老大，好像两颗葡萄一样。
这是陈平第一次对一个人心服口服，甚至颇有那么一点恐惧。
眼前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老人，就好像会读心术一样，将他内心的想法抽丝剥茧的说了出来，一字不差！
就连他不忍看到周漪被处死，本质上只是君子远庖厨这种心理，都被剖析的干干净净！
人老而近妖，至少对于穆恩来说，确实是这个样子的。
“您都知道，还用我说什么呢”
陈平苦笑了一声，难不成他不想让周漪死，周漪就能不死了不成
再者说来，就算他真有这样的能力，陈平也不想就真的这么便宜了周漪，他自己心里都过不了那一关。
让周漪死了，最多是他难受几天，浑浑噩噩的，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
可这让周漪这种恶人逍遥法外，明明做出了这么多天怒人怨的事情依旧得不到应有的审判，陈平能憋屈一辈子。
所以哪怕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陈平最终也不可能开口为周漪求情，放周漪一条生路。
穆恩笑了笑：“除了生与死，其实还有第三种选项嘛.”
“你觉得废掉周漪的魂力，让她在史莱克城流浪，自力更生的讨生活，除了死不掉，剩下的一切标准都按照最低的来怎么样”
穆恩的这番话甚至带着几分询问的意思。
陈平想象了一下那画面，顿时打了个寒噤，这还不如死了吧
堂堂魂帝，废掉修为，变成乞丐，各路仇家轮番上门，陈平都不敢想这情况有多惨烈。
就算有史莱克的人强行保着，也不过是死不掉罢了，但除此之外，别的保证谁说的准呢
这特么还不如直接给人送走吧。
陈平嘀咕了一句，下意识的顺着穆恩的视线看去。
却看到了一个身形高大健硕，体态却明显有些畏畏缩缩，不敢上前的男人正站在不远处的角落。
一时间，陈平顿时明白了穆恩这一箭双雕，不，一箭三雕的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