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饕餮化的状态下,南宫富贵完全感受不到疲惫。
体内的能量不足以支持“缙云饕餮”时,饕餮之力就会自动蚕食他的生命本源来填补缺口。
所以,这种透支之后,南宫富贵轻则陷入虚弱状态,重则将损伤寿命。
祸津神主这种不断挑衅南宫富贵引诱他出手的行为,根本不是战斗,而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残忍虐杀。
“吼——!!”
南宫富贵喉咙中爆发出一声响亮的兽吼,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蹿出,拳头雨点般砸向祸津神主。
“就这样.....很好.......”
祸津神主闪身迎了上去,同样是以朴实无华的出拳方式与其对轰。
他眼里跳动着病态的兴奋,每次出拳都精准得令人发寒:
既不会用蛮力震碎南宫富贵的骨骼,又能让拳风携带的罡气如重锤般撞击内脏。
他甚至在刻意控制节奏,像猫玩弄濒死的老鼠,让每一次对轰都成为碾压性的羞辱,又不至于让猎物过早死去。
连绵不断地音爆声在废墟中响起,地面被拳头相撞时迸发出来的余波轰出类似月球表面的坑洼。
.....................................
不知道躺了多久,陆悬灯再次睁开眼睛。
雪花仍在簌簌飘落,远处的地平线被揉碎的月光染成淡白。
天际线边缘泛起一缕极淡的鱼肚白,在厚重的铅云下透出几分冷冽的生机。
齐陵川依旧安静地坐在篝火旁,斗篷边缘凝着细碎的冰晶,像撒了把碎钻。
看到陆悬灯指尖动了动,他伸手拨了拨篝火,火星子溅起又落下,映得他眼底一片暖黄。
递过去的搪瓷杯口腾起白雾,他的声音裹着雪夜的清冽:“陆队,醒了?先喝口热水暖暖吧。”
陆悬灯指尖接触到搪瓷杯的一瞬间,微微颤抖了一下。
雾气升腾,他目光转向远方,喃喃开口道:“老齐.............我该走了。”
“嗯。”齐陵川应得很轻,指尖摩挲着杯沿的裂纹,仿佛那是早已稔熟的纹路。
他没有抬眼,只是往篝火里添了根柴,看火星子又一次窜起,在两人之间织出一片明明灭灭的光:“我知道。”
“陆队,你去吧。能力越大,责任越重。”
他望着渐明的天际,喉结微动,“这条路太长了,长到总有人倒在黎明前的雪地里......但你看这篝火,”
他指节叩了叩燃烧的木柴,“哪怕只剩一根火星,也得把光传给下一个人。”
陆悬灯抬头时,看见齐陵川眼里有水光在雪光中碎成星子。
“那些没能等到日出的人......”他的声音忽然低下去,却在风雪中愈发清晰,“陆队,你要带着他们的眼睛看下去。
看朝阳升起,看冰雪融化,看我们用命守住的世界........到底有多值得。”
“知道了.....老齐......保重。”陆悬灯声音有些嘶哑,他轻轻一跃,身姿如标枪般笔挺地站在城墙的墙垛上。
长风刮过无尽雪原,在他脚下发出悲凉的呜咽。
背后忽然传来齐陵川爽朗的笑声:“喂......陆队........忘了告诉你..........”
“用那把刀去战斗的时候,的确很威风啊.......哈哈哈哈......”
陆悬灯回头,刚好看到火光中齐陵川的笑脸。
一瞬间,记忆中无数个并肩作战的画面全部重叠在一起。
陆悬灯释然,咧嘴一笑。
随后转头望向夜空,眼神骤然变得锐利无比,嘴唇轻启,吐出几个字来:
“白虎七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