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卫童恢复了些，撑着去交了账册。
刘洪武看着账册那凄惨的样子，倒是没说什么。
“你的伤如何了？”他问。
卫童说：“多谢大人关心，属下的伤并不碍事。”
刘洪武“嗯”了一声：“准你半个月的假，回家养养伤。”
卫童道了声谢，见他没有别的吩咐便退了下去。
回去的第一件事，是让凌溪拿了银子，去玲珑阁里挑几样首饰。
“给妇人的一份，姑娘的两份。”他说，“不拘于价格，你瞧着好看就成。”
凌溪稍稍一想便明白了：“是给余伯伯的吗？”
卫童点点头：“老余帮了大忙。”
若是没有老余，丢了账册，他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凌溪带着钱去了，此前她从未去过玲珑阁，只当是普通的首饰铺子，待随口问了一个素圈的价钱之后，当即又折返了回来。
“一个素圈就要一百两！”她的眼睛瞪得溜圆，“凭什么那么贵啊？！”
卫童只觉得好笑：“玲珑阁里头的东西都是孤品，贵一些也是应当的。”
“可是……”
“老余这回是救了我的命，你觉得我的命值多少钱？”
“这……”凌溪一时语塞。
卫童说：“我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这样，你拿着银票去，比照着五千两花，总不能太过小气。”
于是凌溪又回了玲珑阁。
一路上她都紧紧捂着胸口，那五千两的银票隔着衣服，烫得她不自在。
见她又来了，小二是有些不屑的。
他见过的人多了，这姑娘方才只看了一眼就逃也似的走了，分明就是嫌贵。
但他依旧热情地迎了上去，耐心地一一为这姑娘介绍。
凌溪挑了许久，最后选了一套嵌红宝石头面，一个镶珠蝴蝶流苏玉簪，还有一对碧玺琉璃手镯。
头面大气华贵，可以给余伯母，玉簪雕刻精致，上面的蝴蝶栩栩如生，而手镯听小二说，是用一整块碧玺雕成的，颜色通透，在阳光下十分好看，连凌溪看了都分外喜欢。
一共五千二百两，凌溪好说歹说之下，小二叫来了掌柜，最后以五千两成交。
她付了钱，带着首饰回了家。
卫童打开盒子瞧了瞧，十分满意。
“这两个，你觉得哪个更好看些？”他指着玉簪和手镯问。
凌溪犹豫了一会儿：“都好看，不过硬要选的话，还是手镯吧。”
卫童把手镯从盒子里拿出来，套到了她的腕上。
凌溪吓了一跳，慌忙要脱下来：“给旁人的，我戴着不好！”
“谁说是给旁人的？”卫童说，“老余家就一个女儿，等会儿你帮我把这两样给他送去。”
凌溪睁大了眼睛：“可你分明说要买三样……”
“不能叫你白跑一趟。”卫童说。
凌溪呆了半晌，忽然就要往外跑。
卫童叫住了她：“你做什么去？”
凌溪说：“我要把这镯子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