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昭雪
江易寒面无表情，扶着灵贵妃的肩膀，转了个方向，朝向了江擢。
在这个转换方向的过程中，灵贵妃活像台上唱戏的角儿，一个字都未歇：
“皇后娘娘是宋家的姑娘，有宋老将军在，后宫里谁敢说皇后的不是。大皇子又是在东宫中出世，是帝后情正浓时产下的孩子，是帝后于困苦之中相互扶持的见证。皇后娘娘的弟弟又是皇上亲封的永寿侯，风光正盛，无人能比。宋家是世家，臣妾不过一介平民。臣妾拿什么和皇后比！”
江擢寒着的脸色中透出一丝不忍。
这番话又像是他的晚儿能说得出口的，又像是存在一定江易寒演义的成分。
纸人所制的傀儡贵妃，美得过分，活像个没有瑕疵的陶瓷娃娃。泪珠一串串滚落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胸膛随着剧烈的呼吸而起伏。
就好像——那华丽的衣衫下，真藏着一颗心脏。
江擢的心软了一瞬。
他的晚儿，虽然愚蠢，却实在过分美丽。
宋知意见状，带着哭腔，控诉道：
“贵妃所出的皇子是皇上的孩子，那中宫所出的大皇子便不是皇上的孩子了吗？二皇子可以上金天宗修学道法，启儿就只能被关在那小小的芜宫里，掰着手指头算日子，等有人进宫给他送书。连我这个当娘亲的都不能进去探望，陛下更是对他不闻不问。启儿何其无辜，启儿又做错了什么！”
江擢的面色是真的难看了。
“芜宫偏僻，经年累月的都没有阳光，内务府还时常克扣芜宫的份例。我这个当娘亲的惦记孩子，若不是臣妾隔三差五的去内务府打点那帮奴才，还不知道启儿能不能活到沉冤得雪的今天。”
百里相偏头看了看江风启。
嗯，果真是过分的苍白，看来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缘故。
“关了十年出来，这朝局早就变了。家父去世，舍弟被贬陪都，留给启儿的还有什么。若不是启儿还算争气，怕是连除妖司都回不去了。陛下偏心也就罢了，但陛下偏心至此，怕是有点过了！遍览大燕历朝历代，做父皇的偏心至此，实在是史书罕有！”
“够了！”江擢的太阳穴跳个不停，怒火终于攻心，他低声吼着。
灵贵妃无知无觉，仍旧在哭，晶亮的泪水仿佛永不枯竭的泉水从眼中冒出。一双大眼睛怔怔地睁着，视线却飘得找寻不到。
“老二，你说两句吧。”江擢恢复了平静，却是让江易寒开口。
江易寒供认不讳，利落答道：“儿臣不想狡辩，儿臣等待父皇和母后的发落。”
江擢皱紧了眉，问道：“你都认哪些？”
“儿臣全部都认。无论是瞒着父皇和母后，在民间组织了江湖门派暗影，还是利用暗影在湖州开情报中转站南柯楼，句句属实。儿臣没什么好辩驳的。至于十年前的祭火一案，儿臣年仅十岁，实在是一无所知，就算父皇母后要问，儿臣也说不出来什么。”
江擢看向了灵贵妃，有些紧张地问道：“贵妃可有什么想说的？”
所幸灵贵妃虽然哭个不停，可思路还算清晰，声音也不带半分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