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穹顶崩落的碎石像下雹子。
陆远猫着腰往前冲，斩妖刀左右劈砍，刀刃磕在钟乳石上迸出火星子。
靛青色的黏液裹着裤腿，每抬一步都像踩在烂泥塘里。
“往左！石壁上有个鼠头标记！“
凌杰的半透明身子忽明忽暗，说话声混着溶洞里的回声。
他指的方向杵着尊武后石像，凤冠上嵌的血玉正往下淌红浆——那颜色稠得像人血。
陆远刚摸到石像底座，怀里的蝉蜕突然发烫。
烫得他胸口火烧火燎，扯开衣襟一看，那枚带牙印的蝉蜕竟嵌进皮肉里，金丝似的纹路顺着肋骨往心口爬。
“是因果反噬......“
凌杰突然惨叫一声，虚影被吸进石像眼窝。
整座溶洞响起刺耳的纺车声，三百尊鼠首石像齐刷刷转头，眼窝里的血蝉振翅欲飞。
“陆远！“
郡主的声音从头顶裂缝砸下来。
半块逆鳞裹着青烟坠入溶洞，正卡在武后石像的眉心——血玉“咔嚓“裂开，露出里头拳头大的血色蝉蛹。
陆远福至心灵，抄起斩妖刀往自己心口扎。
刀尖触到蝉蜕的瞬间，金铁交鸣声震得人牙酸。
那些缠在心脉上的金丝突然活了，顺着刀身爬上石像，把血色蝉蛹裹成个金茧。
“喀啦——“
茧壳裂开的响动清脆得像咬碎核桃。
顾惜雨的虚影从金光里浮出来，比纸还薄的指尖戳进陆远眉心：“傻子......锁魂印锁的是你的命数......“
溶洞突然静止。
崩落的碎石悬在半空，飞溅的黏液凝成珍珠。
陆远看见二十年前的画面在金光里闪回——新婚夜的红烛下，顾惜雨剪下的青丝里缠着七十二道水符；骊山温泉里浮出的不是谶语，而是自己亲手刻下的护心咒......
“他们拿你当阵眼......“
顾惜雨的虚影开始消散，声音却越来越响。
每说一个字，溶洞就褪色一层：鼠首石像碎成齑粉，武后凤冠上的血玉褪成灰白，靛青色黏液退成清水。
当最后缕金光消散时，陆远怀里多了块带血的襁褓。
褪色的蓝布上绣着歪歪扭扭的“安“字，边角处粘着片蝉蜕——和永徽五年塞进他襁褓的一模一样。
溶洞突然静止。
崩落的碎石悬在半空，飞溅的黏液凝成珍珠。
陆远看见二十年前的画面在金光里闪回——新婚夜的红烛下，顾惜雨剪下的青丝里缠着七十二道水符；骊山温泉里浮出的不是谶语，而是自己亲手刻下的护心咒......
“他们拿你当阵眼......“
顾惜雨的虚影开始消散，声音却越来越响。
每说一个字，溶洞就褪色一层：鼠首石像碎成齑粉，武后凤冠上的血玉褪成灰白，靛青色黏液退成清水。
当最后缕金光消散时，陆远怀里多了块带血的襁褓。
褪色的蓝布上绣着歪歪扭扭的“安“字，边角处粘着片蝉蜕——和永徽五年塞进他襁褓的一模一样。
五、朱雀衔印（8000字）
晨钟第七响撞破雾霭。
陆远爬出溶洞时，长安城正下着金粉似的细雨。
怀里的襁褓突然发烫，蝉蜕上的牙印渗出血珠，在空中凝成个箭头直指皇城。
朱雀门前的守军正在换岗。
领头的旅帅突然瞪大眼——门楼上那尊丈八高的铜朱雀，喙里竟衔着块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