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定下之后，就要着手准备装修。好在家里就是开装修公司的，方便很多。专门找了很有名的设计师，决心要打造出一个温馨又符合心意的家。
在这期间，周川说服了赵虎，让他答应下来带装修队。
“总要有个正当职业的。”
仅仅是这一个理由，让赵虎反驳不出一个字。
是，干某些事情很挣钱，赚快钱很容易。但就是个煞神，走哪哪不受人待见，都不敢跟别人提起来。最重要的是，在媳妇面前也抬不起头，藏着掖着的，负罪感很重。
周川不在乎赵虎的学历不行，他对手下的领导能力还是可以的，脑子不直，解决一些扯皮的事情也很厉害。而且，两人早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
某天，两人一起去参加一场酒局。是明面上的客户，也是暗地里的客户。因为光头全哥而聚在一起。
刘全并没有来，强龙不压地头蛇，他早就决定不怎么插手海城的事。于是今晚的酒桌上只有几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老板。
很高档的酒楼啊，任谁看都是正规的。奈何里面的人不正规，心也不正规。
周川和赵虎到了之后才发现二人是来的最晚的，刚进来的那一刻，扑面而来的香水味。
刺鼻。
两人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
赵虎反应最大，下意识抬起手臂闻自己的胳膊，看看有没有沾上味道。整个人都在抗拒，想跑。
里面有五六个大老板，都是海城有头有脸的人，按照明面上，两人根本没资格和他们坐在一桌，但暗地里那些见不得人的交易那就另说了。
几个大老板甚至站起身迎接，表示了最大的尊重。
至于他们带来的陪酒女，有清纯的，有艳丽的……穿的很清凉。长相很不错，一看就很高级，明显不便宜。
周川面色不变，瞥了一眼浑身写着反感的赵虎，眼神示意他进去。
赵虎胳膊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么纯情的样子可和他的粗犷外表一点都不搭。
他看周川的表情，什么都看不出来。心里微微一哂，硬着头皮跟他走进去。
他知道周川在想什么，无非是要给大老板们一个面子，不能得罪。
以前的时候，赵虎虽然风里来雨里去要债，除了累点，没别的，需要动脑子耍心眼的地方很少，也不用战战兢兢的，那个时候别人也不敢惹他，对他客客气气的。
但现在不行了。
被上位者凝视的滋味是真他娘的难受。
啧，赵虎就佩服周川这一点。
一点大男子主义都没有，腰杆子能直能弯，也不会觉得脸面上挂不住。
只是……
他好笑的瞅了瞅身边的年轻人。
陪酒女啊，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可回家要怎么跟媳妇解释呢？
这是不怕跪搓衣板吗？
在场众人，周川是最年轻的，长相也是最好的，几乎是刚一坐下就有女人来倒酒。
左手边一个，右手边一个，很年轻，身上的温度都能传过来。
在两人逐渐往他身上靠的时候，他直接站起身，走到了另一边，理所当然的坐到了远处的位置。
气氛一时间有点沉默。
赵虎：“……”说实话，你这也没给什么面子。
不过陪酒女都是比较厚脸皮的，只要不揍人，那就能继续笑着往上贴。
周川淡淡抬眸，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们一眼，两个女人瞬间僵在原地，捏着酒杯的指尖用力，红色的美甲鲜艳，手指却微微泛了白。
有鄙视，有警告，有嫌恶……
恶意满满。
如果再靠近，他真的会揍人。
“听说你们公关很厉害的呀，我公司最近出了丑闻，不好搞哦。”一个秃头老板这么说，一边招手让那两个女人到他身边，算是打哈哈揭过。
陪酒女原本就是几位大老板为他们准备的。实话说，他们不要，这是很不给面子的一个恶劣表现。
接下来谈事情的气氛也会变得冷起来。
但在接下来，赵虎心服口服。
因为周川坚持底线不动摇，却还能哄的几个老板眉开眼笑，顺便反过来给大老板们介绍了新的女人，好看的很，把老板们带来的那几个挤兑走了。也不晓得他是从哪里搞来的，总之是哄的大老板们脸色涨红。
乌烟瘴气的，比刚进来的那时候还要混乱。
可只有周川身边是个净土。
他滴酒不沾，身边一米内没有一个异性，矜贵的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王子。一直在笑，像看一场笑话。
赵虎找了个角落，不停的喝酒，这里的酒可是好酒。也不是他不想说话，实在是多说多错。
他自认自己平常也不是个愣头愣脑的，但今天这么一对比，还他妈的真是个傻愣子。
看来，当老板啊，这口饭，也不是谁都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