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张脸同时谴责的看了过来。
“哼哼！”
莫名冒出头来的季屿白表情嚣张，但谈雪微觉得自己还能解释一下：“其实……”
“就算嫉妒九瑶，你也不能用这样的手段！”裴司言打断了她的话，就算是情敌的东西，也还是脸色不虞，“我们家怎么出了个你这样的东西！”
谈雪微耐心等他说完，脸色没变：“你可以……”
“真是不择手段！”喻行秋再次截断话头，作为真正的苦主，语气更是强硬：“这可是我给九瑶的心意，你必须……”
他含糊着，眼神阴恻恻，身上的阴郁像是黑泥一样爬了出来。
蛄蛹蛄蛹，好像还在蠕动。
蠕，蠕动……？
“诶？！”顾蔓生余光瞥见了什么，原地起跳，大叫：“啊啊啊，那是什么东西啊——”
现场一阵兵荒马乱，谈雪微也终于说出了后半句。
“……那是碗里的虫子，”她神色很淡，远处的光折射在眼里，像是深海中潜藏的宝石。
季屿白绷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虫子哈哈哈哈哈这就是你的心意吗……”
“季屿白！”喻行秋龇牙，还没把话说完，身旁就快速的传来一声破空响。
谈雪微顺手捏住了飞过来的小石子，皱眉：“好心没好报？”
裴司言咬牙切齿：“和你没关系！”他看向季屿白，像是终于忍无可忍，“她砸碗，你砸我干什么？”
……当然是以为谈雪微在发火顺便跟着浑水摸鱼啦，但实话显然不能这样说。
季屿白思考了一会，排除了一个错误答案后，选择了另一个错误答案。
“你身上也有脏东西，不用感谢我，顺手的事。”
裴司言：“……”你看我信吗？
季屿白双手合十，“信则有，不信则无。”
远处的灯光打在他脑袋上浅浅形成一个模糊不清的光晕，看上去居然还真像那么回事。
所有人的沉默震耳欲聋。
“两位，两位……”工作人员搬了个大梯子跑了过来，殷切的看着上方毫无危险感的两位嘉宾，语气带着乞求：“先下来吧，上面不安全……”
一个裴家的小姐，一个季家的少爷……就算背后的金主是裴司言，这两位谁真的出了问题他们还是要完蛋。
“？”谈雪微看了眼搭在石头上的梯子，指了指季屿白，“你先下去。”
“你害怕了？”季屿白问。
谈雪微没说是不是，只是又一次指了身前的梯子，说：“节省时间。”
季屿白没说话了，盯着身边人看了一会，难得顺从的踩上了梯子。
下一秒，一道轻盈的身影从他眼前急速坠下了。
“啊！”
底下的人发出短促的惊呼。
谈雪微踩着石头上细小的凹起就往下落，速度很快，可对于石头来说，又是在太过轻盈，像是一片羽毛。
“你说的节省时间是这个？！”季屿白第一次觉得自己被装到了。
谈雪微轻抬眼，“这样更快。”
季屿白：“……”
“没必要让担心的时间持续更多，”而且被人看着一点点挪下楼梯，有点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