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郦的眸光闪了闪,她颔首道:“如此也是无可厚非,总的白老将军是我朝的良将,陛下也是心疼,这个年岁,实叫人钦佩,一生风雨,如今可该好好在家养着了,颐养晚年才是。”
“真是有劳娘娘如此惦记了,之前娘娘让嫔妾抄写佛经,嫔妾甚是明白娘娘的苦心,如今戒骄戒躁,更知感悟。”
白琉璃似笑非笑的盯着左郦看,她继续道:“只是嫔妾又想起一事,近日家中频来一客,祖父和家父,自用心款待,只是那位是另有所谋,可那事儿祖父应不下来,又不好当面儿推辞,便只好委婉几句。”
随着白琉璃的话左郦眸色渐深,没有明言点出是谁,可一切两人又是心知肚明,白琉璃闲闲的捧起茶盏抿了一口,淡淡道:“只是那人却是不肯,日日登门,扰的家中亲人实在烦忧,祖父的年岁大了,这样搅扰,安享晚年也不安稳啊。”
“是吗。”左郦的笑容有些勉强。
白琉璃的表情让人难以捉摸,沈全懿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二人,微微敛眸,这事儿她倒是听说几分,毕竟福王他们一行人回来是打了胜仗,初入长安已经有不少官员亲自前去夹道欢迎。
后来每日登门拜访各府的更不少,其中尤为出名的便是白琉璃方才说的那人,白琉璃说的是左郦的那弟弟,听说这位不是左郦同胞亲弟,是庶子记在了正室名下,挂了一个嫡子的名号。
室内气氛一滞,显然宫嫔都自有消息,知道白琉璃话中暗有所指,此刻都不敢出言。
可忽的就炸出一道声儿来。
“竟然有这样儿的人,可真是讨人厌了,来者是客,可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如此去别人家搅扰,真是没有一点儿礼节。”
这话落,沈全懿看左郦脸色稍变,她又寻声看过去,见是下头坐着的王玲出言,这人自打进了宫就是悄无声息了,再没见过几面儿,今天是难得露脸儿。
王玲容貌不算美,可也有一番滋味,却是不知怎么的,这宫里头养了一年,如今都快要认不出了,双下巴叠落,脸上也肉挤得眼儿快成了一条缝儿了,手腕儿圆鼓鼓的,将那镯子撑得没空隙了。
这人也还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这话说出来就是不知道内情了。
沈全懿摸了摸耳边儿的红宝石坠子,随即笑着道:“是啊,如今长安谁不知道南疆打了胜杖,那等为国为民的大英雄,老百姓可记着,谁不想去看看呢。”
沈全懿这话说的好,既解了左郦的尴尬,也没落白琉璃的脸,左郦明显松快了,她赞许的看了一眼沈全懿。
白琉璃眼皮也没掀,她不甚在意沈全懿,苏锦也忙着字体说一句:“是啊,今儿个看见白老将军嫔妾也是敬畏又钦佩。”
杨四秋也冒头儿,方才她落了后,没抢在沈全懿的之前说话,还暗自悔恨呢,这会儿就补上一句:“听说福王世子得了太后娘娘的眼儿,要在宫里住几日呢。”
话题扯开了,左郦终于道:“是啊,母后如今可是甚慈爱这小一辈儿,看那福王世子,小小的孩子,别说母后了,就是本宫看着都欢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