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我大明忠烈还朝!”
整个玄武门除了大汉将军的声音,再无其他杂音。
队伍最前的那几副棺椁,已经缓缓的靠近城门。
跟在后面的是一辆辆推车,推车里全是黑色的骨灰坛。
这些都是装着战死的大明英烈。
几具棺椁里的是指挥使一级以上的武将。
而那些推车里的是普通将士们的骨灰。
每个骨灰坛上用白纸贴着字,写着每一个战死将士的身份。
战死5万余人,这大热天的,早早就火化装骨灰坛了,一是怕腐化产生瘟疫,二是方便运回京师。
整个凯旋归来的队伍被白色点缀着。
人们静静的注视着这支凯旋归来的军队。
是了。
原来一场战争的胜利,是用一个个鲜活生命换来的。
那么多骨灰坛,每一个坛子里就装着一个家庭的支柱。
打了胜仗凯旋而归,人们原本应高兴欢呼的,可现在怎么也欢呼不起来,心里这时却是充满着哀伤难过。
那些身穿紫袍的高功法师开始念经,为战死的将士们超度祈福。
人群中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双手合十。神色庄重的跟着道士诵起经文。
锦衣卫指挥同知陈明遇带着一列锦衣卫出现在玄武门口,
“奉陛下之命!为我大明英烈开道!”
锦衣卫列队走向前,为凯旋归来的队伍开道。
朱由崧已带领群臣走下城楼,准备亲自迎接。
朱由崧命人拿来白布带子,一边走,一边把白布带子往腰上系。
“陛下这……这是要给那战死者佩孝?”
他的这一做法让所有文臣都大吃一惊,有人惊呼出声。
朱由崧的这个做法,对他们来说,实在是惊涛骇浪,太过毁三观了。
皇帝怎么可以这样做,这岂不是等级观、礼法观全没了。
黄道周立刻向前拦住朱由崧,劝道,
“陛下,万万不可啊,您是大明一国之君,岂有君父为臣子佩孝的道理,这实在是与礼法不合呀。”
朱由崧扫了一眼群臣,最后才停留在黄道周的身上,淡声道:
“朕既是皇帝,但也是大明的一份子,这些将士都是为了咱大明慷慨战死,朕以身作则祭奠他们,又有什么问题。”
“我们中华讲究死者为大,死理怎么就比这些死去的大明英烈还要大了呢,我为了大明英烈做这些,怎么就会不合礼法呢。”
马士英这时也开口劝道,“陛下,你这样做已经把武人地位抬得太高了呀。”
朱由崧不满的冷哼一声,然后才开口大声说道:“朕并非抬高武人地位,只要是为大明而死的就是英烈,无论文臣武将,皆可进忠烈祠。”
“朕现在为大明英烈佩孝,以示哀荣,有何不可!”
朱由崧指着班师回朝的队伍,双眼充血的叫道,
“那些是为我大明而战死的英烈,他们有的是独守归德府一月有余而战死的,有的是在砀山顶着烈日,和建奴死战不退的,正是他们的牺牲,才有了这场立国之战的胜利。”
“朕会亲自祭拜大明英烈,朕将来的后人也会祭拜,我们大明所有人都应当尊崇英烈,更不能忘了这些英烈。”
朱由崧握紧拳头高举,铿锵有力的大喊道:“我大明英烈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