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厚敦望着黄浦口那川流不息的渔舟和货船,连连点头,
“陛下深居紫极,却能明见万里,在这里设置市舶司,的确能为朝廷拓宽税源,充盈国库。”
冯厚敦从神机营调回应天府,负责训导新一批的督抚官,这次朱由崧调兵,他也随李成栋的军队到了松江府。
除了冯厚敦,夏完淳也跟来了,松江府华亭县(上海)可是夏完淳的老家。
此时的夏完淳正指着黄浦口,对和他骑马并肩走在一起的刘亨介绍起来,
“那里就是永乐年间,夏元吉治水。他放弃吴淞江下游故道,开范家浜,南接黄浦,北接南跄浦口的吴淞江河口段,引黄浦水由吴淞口直接入海,称之为“江浦合流”。
刘亨现在是五军营的一名试百户,和夏完淳是搭档。
刘亨认真的听着夏完淳的介绍,默默点头,夏完淳比自己还小一岁,但是却学识渊博,好似什么都懂,刘亨对他是又羡慕又钦佩。
经过一番勘察,离黄浦口不远的范家浜有座小山丘,依山傍水,不但能很好的观察黄浦口的过往舟船,离华亭县又近,地势很适合扎营。
李成栋让骑兵在范家浜停了下来,开始安营扎寨。
五军营经过整顿,已经具有强军的素质。
停下来后,一支支游哨探马四散而开警戒,全军开始做安营准备。
然后在军官的指挥下,开始打下木桩,立起栏栅,挖掘拉屎拉尿的茅坑。
顿时范家浜一副热火朝天的样子。
五军营立营寨,人仰马嘶,望江楼的人自然看得清清楚楚。
喝得醉醺醺的李春等人很是好奇,对着范家浜指指点点。
“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支兵马?”
“叫人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于是李春派家丁去范家浜打听五军营的消息。
但是事关军情,五军营怎么能随便就让人问出情报呢。
而且对方就一家丁装扮,却摆着一副天王老子老大,他是老二的样子,叽叽歪歪,态度恶劣至极。
五军营的将士可没惯着他的道理,所以李春的家丁被打了。
那家丁被抽了一巴掌,然后被人一脚踹出了营门。
家丁捂着脸,鬼哭狼嚎的回到望江楼,向李春哭诉,说那帮丘八非但不告诉自己来历,还如何如何不把李家放在眼里。
这下李春不愿意了,这还得了,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这场子不找回来怎么能行。
李春拍案而起,大怒,“这松江府谁不认识我李春,连我的人也敢打,这还有王法吗。”
李春的暴怒声让望江楼宾客一阵惊愕。
这是谁那么大胆子,把李春李公子惹怒了,嫌命长了吗?
有人看着望江楼的雅间大门,只见李春带着一众醉醺醺的年轻人,气焰嚣张的从楼上走了下来。
刚好前面有个人路过,慢了半步,挡了李春的去路。
李春一脸狰狞,一巴掌扇在挡他路的那人脸上。
“狗日的!没长眼睛吗!”
被打的那人发出一声惨叫,却马上赔罪,
“对不住,对不住,不知李公子路过。”
李春哼了一声,“滚!”
李春出身大族,在家里还会装出一副乖宝宝的模样,表现得彬彬有礼很有教养,所以还是很受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