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啊……”
那些表现积极,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护卫瞬间被利箭贯穿,惨叫着倒地。
五军营一排弓箭手,在那一群护卫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再次拉动弓弦,又是一波箭雨射出。
这一切只是眨眼间功夫。
一群护卫连反应过来的时间都没有,立刻又有几个护卫倒下。
这群人平日仗着主家的身份,狐假虎威,欺负平民小老百姓还行。
现在和五军营这种经历过战场残酷洗礼的军队一对比,区别就出来了。
五军营将士听到命令,动起手来没有丝毫迟疑,如同一个个冰冷的杀戮机器。
开弓,瞄准,松弦。
他们牢牢记着主将下达的命令,只要大概还在辕门十丈范围内的那群人,手中的利箭,就会毫不犹豫的朝他射出。
“啊,张波被射死了………”
“快逃……”
那些公子哥带来的护卫短短时间之内,就被射杀了三四十人,就是那个张波也被杀了,他们再也不敢向前,鬼哭狼嚎的逃跑。
夏完淳看着李春等人连滚带爬的跑了,骂道,“真是活该!”
冯厚敦摇头叹了口气,“这群冥顽不灵的纨绔子弟啊。”
李春他们亡命狂奔,跑出一两百丈后,才发现五军营早就停止了射击,也没有追上来的样子。
于是一个个喘着粗气,泄了气后脚步就慢了下来,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们,已经有些跑不动了。
李春看向五军营的营寨方向,眼中满是怨毒。
其他的人一边喘气小跑,一边骂骂咧咧。
“他们根本不像是朝廷的军队,倒像是传闻中的那帮流贼。”
“是啊,如果是朝廷军队,怎敢杀我们这么多人。”
“只有流贼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杀人。”
今天的情况,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一群低贱的丘八,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真的会动手杀人。
要不是跑得快,估计全都会被杀死。
“这事没完,快回去把这里的情况通传家里,让家里的人出面,一定要好好的治治这帮丘八。”
要知道大明南方,一直都是保持着文贵武轻这种优良传统,谁要是敢随意僭越,就是所有南方文人的敌人。
南方很久没有经历过大战了,他们不懂战场是什么样子,更不懂军队执法的残酷。
地方上用刑法杀人,那都是有一套繁琐又标准的规则流程。
这一套规则维持着天下的秩序,如果有人破坏这套规则,随意杀人,天下就会大乱。
李春咬牙切齿的说道,“今日之辱,乃是我们南方清贵之耻,这事没完!”
对于今天的遭遇,李春等人非常的愤怒和不甘心。
“张波死了,张家那一脉就张波一个嫡子,这可是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张家可是掌着咱们松江府的团练。”
李春看向几个公子哥,说道,“等下我亲自去张家,让他们联合乡绅各地团练,你们去召聚船帮河工,然后一起剿灭了这支匪兵。”
团练相当于封建时代的民兵制度,都是地方上的乡绅组织起来的武装。
明末流贼四起,风起云涌,有些地方的团练,对抵抗流贼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像是农民起义军刚入山西时,给他们造成很大困扰的军队,就是泽州沁水县窦庄堡张道濬率领的团练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