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稍等。”
眼看那对祖孙就要跟着那伙人走,两名锦衣卫向前拦住了他们。
“你们是谁?拦我们做甚?”
“我们家老爷有话要问这位老人家。”
刚被老妪称作青爷的男子叉腰叫道,“你们家老爷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可是官差,休要………啊……”
锦衣卫见这男子敢骂天子,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青爷大怒,指着两名锦衣卫叫道,“他敢袭击官差,给我打他。”
青爷手下四五个人冲过去,但是仅仅两个照面,就被两名锦衣卫干翻在地。
青爷又被挨了两巴掌,脸都肿了,知道不是对手,捂着脸带着手下跑远后,转头指着两名锦衣卫,叫道,
“你们有种给我等着。”
看来是准备去摇人了。
锦衣卫丝毫不在意,带着那对祖母到了朱由崧面前。
老妪和小孩被吓得瑟瑟发抖,老妪嘴里喃喃的说道,“你们把青爷打了,这下该如何是好。”
朱由崧打量了一眼这祖孙俩,见他们一身衣服破旧。
这么冷的天。小男孩脚上穿着一双脏兮兮,还露出脚趾头的布鞋,而老妪却穿着一双底都快要磨平了的草鞋。
“老人家,别怕,我不会让他们今后找你的麻烦。”朱由崧示意老妪坐下,“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老妪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坐了下来,脸上紧张无奈之色不减。
“请问老人家,你们是哪里人?”
“我们是淮安府宿迁人。”
“我看到你们俩进忠烈祠祭拜,里面可是有你们家战死的亲人?”
老妪一脸哀伤,说道,“是的,我家儿子去年北上打仗死了,听说朝廷将他埋在京师的忠烈祠。”老妪说着说着就抽咽起来,
“我一直想来京师看看那可怜的娃,但是官府就是不让,年底时,我便偷偷带着孙儿来到京师。”
朱由崧沉吟片刻,问道,“你儿子叫什么,知道他所在部队的番号吗?”
老妪回答道:“我儿叫张四保,至于番号……”老妪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朱由崧皱了皱眉,“我看你们连衣裳鞋袜都这么破旧,你儿子为朝廷战死,官府难道没发抚恤银给你们吗?”
“去年十月份发了。”
“嗯?”朱由崧一愣,“发了多少?”
“二两。”
咔嚓一声,朱由崧手里的筷子都捏断了。
二两,真他娘的黑啊。
朱由崧都快气死了,他千方百计为将士们提升待遇,结果全便宜了一帮贪官污吏。
难怪这祖孙一身衣服这么破旧,明末天灾人祸,通货膨胀,白银贬值严重,二两银子也就1石多粮食。
他们一路从宿迁来应天府,不知受了多少苦,就那点银子估计也不敢乱花。
朱由崧看向陈明遇,“你都听到了吧,此事你怎么看?”
“爷,这事必定层层贪污,我会去查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