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喊杀之声骤起,应州与任逍遥带领的共计近四千人马,朝着早已慌乱的思州军冲杀上来。
虽然已被困大火四起的营中,不过这些思州军毕竟建制还在,将领也还在。尽管有些慌乱,但也还没形成溃败。他们一面让人撞开那烈火燃烧着的营门,一面分兵拼死抵抗。
随着营门被撞开,残存思州军拼命的朝着渡口两旁刚刚靠岸的那些竹筏拥去。如果说刚才被困营中之时,他们无路可逃,还在作着困兽之斗。而此时反倒是见着生机,却失去了斗志。
留下断后的兵士,也都纷纷放弃抵抗,没命的朝着渡口跑去。其实思州军的竹筏还是挺多的,可士兵都争相的拥向渡口正面离着最近的跑去,两侧的竹筏反而没装上多少人。中间有的人挤人被挤下了水,还有的因装得太多,而开始下沉。一时之间,这渡口也是乱作一团。
其实应州军的大营到渡口也就一箭多一点的距离。任逍遥与木柘率军一面清剿营里残存的敌军,一面派出人朝渡口方向追击。看着渡口前混乱的敌军,木柘急忙下令,不用急着追赶,而是用弓箭朝着敌军乱射。
因为刚才他的看到了,当敌军无路可走时,还是挺有战斗力的。也损失了不少兄弟。由于兵力上的差距,也没必要和敌人硬拼。
看着一阵阵的乱箭射来,渡口的那些竹筏也不敢再作停留,而是急忙离岸朝着对岸驶去。而那些还没来得急上筏子的人,会水的便直接跳下去,朝对岸游。不会水的,稍不留神便会让箭失射中,逼急了也不管那么多,朝着河里便跳了下去。还有一些,自己也不会水。看着远去的竹筏,于是把心一横,竟然朝着应州军冲了过来。
可木柘根本没打算与他们硬拼,于是便调来弓箭手朝着残存的思州军不停的用弓弩射击。
那些拼命的思州军,还没能冲到他们跟前,便一个个的都给射成了刺猬。
随着接应的竹筏靠上了北岸,南岸的喊杀之声也停了下来。雍维岐看着从竹筏上下来的残兵和抬下的那些中箭的尸体。还不时的有些从河对面游过来的士兵。此时的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甚至根本不敢相信今晚所发生的这一切。再看着对岸那冲天的火光,他的牙根不由的咬着咯吱作响。
随着东方发白,天色微明。营地里的火也已基本补灭。一缕缕的青烟伴随着河边的晨雾,将一切都笼罩在了一片灰蒙蒙之中。
“任大人!果然了不起。这一仗,咱们算是重创了雍维岐的思州军。只怕他们一时也不敢再进攻了!”
任逍遥看着渡口方向,一路上的尸体,和河边上那些半漂在水边的思州军尸体。不由的叹道:“这一仗他们确实损失挺大的。如果算上上游那支部队的伤亡,这一夜思州便损失了差不多两千人。”
“是啊!不过我们也伤亡了有四百人左右。现在你我两军加起来也不到四千,而雍氏虽然损失惨重,可他们还当剩下有四千多人。总数上还是比我们多。”
任逍遥说道:“是啊!不过以这兵力,他们是没能力单独来攻城了。而我们的营寨也已烧毁,也没必要再在这桃花渡守下去了。现在我们便趁着大雾撤回城里去吧!”
“任大人说的是!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如何应对南王的大军了!”
而雍维岐那边,他也是一夜未睡。收拢清点了残兵,还剩下四千三百多人。几天下来,他带来的六千余众,便损失了近三分之一。
这时他也明白,乌氏只怕是早已完蛋了。而应州与虞国那一千多的援军加起来,当也有四千多人。所以,他再想要在南王大军之前攻取应州,已是根本没可能了。而且这些逃回来的残兵里,还有好些为了逃命,连兵器都扔了。
不过他并不甘心就这样失败。于是一面命令全军就地休整,一面派人去联络南王的援军,同时还派人回思州,再调五百人马,并运送一些兵器和粮草过来。
随着雾气散去,看着对岸还冒着烟的大营,他忙派出人过河去侦察。结果发现应州与虞国的人马全都撤退了。
想来他们把自己的营账都烧了,也不可能在此久留。可此时兵力大损的雍维岐也不也再急于冒进了。于是只得一边等着思州的补给,一边让人架设浮桥。不过大军依旧在原地驻扎,只派了几百人在河对面扎营,以守卫浮桥。
如今再想拿下应州城,也只能是等到南王的援军了。
任逍遥给朝庭的两封密奏,虽说前一封由兵部汇同丞相府的先收到,但几乎是同时呈递到祥嘉帝的手中的。
将两份奏折看完之后,祥嘉帝也是心中暗自窃喜。毕竟自他即位以来,虽然与北宁、东莱多有争战,但还从未开疆扩土过。如今机会就摆在眼前,一下子便可收取南中的应州、思州二郡,那可是他之前都没敢想过的事。
由于军情紧急,如果稍慢一步的话,应州失守,那可就什么都没有了。于是他立即召集丞相唐滨、兵部尚书、太子等人商议。
经过简短的商议之后,决定采纳任逍遥后一封奏书中所提之策略。直接兵发思州,先取思州,再援应州。这样做,不但能解除应州北面的威胁,直接夺取思州。更重要的是,从郢都经辰州到思州,要比一路南下,从桂州再过去到应州起码也要少上五天以上的路程。
于是当日便派郢都镇镇守使率军两万兵发思州。而粮草辎重等物,待随后再派兵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