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都府衙也有宽敞的后宅,但任逍遥根本没去住。反正郢都与郢东也就一墙之隔,他还是习惯回家里去住。而周琦也自然的随他一起回去了。
虽然嘴上叔、婶的叫着,但自小没了父母的周琦,也早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父母。而任恭和刘氏也把他当成了自家人。一家人在一起,也是其乐融融的。
刚接手了府尹之职,虽然一时也没什么大事。但杂事还是不少,而且许多事情和地方上毕竟不同,也需要一个适应了解的过程。所以任逍遥上任以来,还没能抽空和朋友聚一聚。另一个呢,就是想着周琦老这么闲着也不是个事。于是他在府里找了一个巡检使的差事让他兼着。
郢都府与别的地方不同,府衙里并没有设司法参军一职。而主管刑案的,是由府尹直接管理的两名左右巡检使负责。一般来说,如同桂州那样的乙等州郡,司法参军属于从七品。甲等也不过是正七品官职。而这郢都府的左右巡检使则是从六品官职。
左巡检主要负责刑案的侦破、审理。右巡检便是主要负责日常治安管理,和缉拿等事务。根据周琦的性格呢,任逍遥当然是给他安排的右巡检一职。再加上他在榕县做过县尉和桂州也干过司法参军的工作,所以让他为做这右巡检也没什么问题。
由于有了一些地方任职的经验,也就半个月的时间,任逍遥便基本理顺了这郢都府的工作,一切都慢慢的步入了正轨。
五月十五这天,他也算比较空闲,便约了林免、南宫耀和周琦晚上一起出来喝酒。回到郢都大半月了,也就是匆匆见过一面,还都没好好的聚聚。
也就在同一天,详嘉帝决定次日便到玉泉宫去休养。同时将朝中政事,全都托付给了太子,并让丞相唐滨辅佐。
酒桌之上,几人闲聊之中,也不免的就提起了此事来。
林免不由的问道:“听说明天皇上就要去玉泉宫休养了,今后这朝上可就是太子作主啦!”
南宫耀叹道:“是啊!听说皇上的身体不太好,御医早就劝他去休养了。拖了这么久,看来开始还是对太子的能力不太放心啊!”
任逍遥也说道:“其实我回来时间不长,与太子直接接触的时间也不多。不过我看这太子还是有一定能力的,当然,现在经验上肯定还有些欠缺。不过有唐相在一旁协助,也当没什么大问题。”
南宫耀笑道:“任兄,我看用不了多少年,你很可能就会接唐相的班了!”
“你们这是说啥呢,我连郢都府的门都还没摸熟呢!”
这时林免笑道:“我看南宫兄说的也不无道理。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那唐相虽然确是能臣,但一来年纪毕竟不小了。二来,他是详嘉帝的重臣,这么多年下来,肯定政见什么的,都与详嘉帝相近。而往往新君即位后不久,或多或少都会推行一些新政。而这些新政难免又会与那些老臣守旧的观点有出入。所以啊,真到那一天,太子必然会倚重和提拔一些他信得过的新人的!”
“可不是吗!当年家父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辞官回乡的。而后皇上便提拔了当时同为郢都府尹的唐滨为相。之后便开始推行详嘉变革,改掉了以前的一些弊端,确实也收到了一些效果。”南宫耀说道。
一旁的周琦笑道:“逍遥啊!如果你真的当上丞相了,可别给我弄个什么大官啊!我可干不了,就现在这活我看挺好的。事不多,也自由!哈哈!”
林免和南宫耀都不由的取笑道:“周兄啊!人家都是看着兄弟当大官了,赶着、求着要官做呢,只有你还怕他给你官做!”
“唉!我本没不是那料,也没那兴趣。可我又不会经商什么的。要不我宁可去帮那姬曲弄什么物流,也不当这什么巡检的。人总得吃饭吧,所以这才干了这巡检之职。”
任逍遥喝了一口酒道:“你们别说啊,这人生其实还真是说不准的。要说我以前还真就想像周兄过去那样,仗剑江湖。可现实条件也不允许啊!我又不是啥富二代、官二代的。这天天外边这样漂着,那也是得用钱的。总不能去偷去抢吧!要不总干劫富济贫的事也不行啊!就想着还是得找个事来做。结果,没想到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了!现在感觉离我想像中的日子,那可越来越远啦!”
南宫耀看着周琦笑道:“周兄以前那劫富济贫的事没少干过吧?”
周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这个嘛,说实在的。以前在外边游荡,这总得吃喝、住店,穿衣吧!有时就是遇上不平事了,管一管。遇上那作恶的人如果挺富呢,也确实就敲一下子!敲的少呢,就给那受他迫害之人,当然一般都得敲多点。要不我总不能去吃霸王餐、住霸王店吧!现在想来倒还真是觉的有些……!”
“哈哈!周兄这些事其实也不算什么,也是帮人也帮己嘛。反正那些恶人也该有人来治治他们。”
任逍遥也笑道:“所以啊!这仗剑江湖,游山玩水,那也得需要一定经济基础的。我们又不像那……!”他本想说韩莹那样的官二代,不愁吃喝,但又立即感觉不便提她的事。
于是忙道:“不像那些有钱人家的子弟,也许啊!我干上几年,不想干了,也攒了些钱了,到时再和周兄一起出去闯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