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诗诗也独自坐在房内,本想抚琴一曲以解寂寥,可又怕吵到楼上的曹先生休息。只得一手摸着桌上的琴,一边盯着那微微跳着的烛光发着呆。
这时,房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她忙起身打开房门一看,原来是曹先生。
“曹先生,您还没休息啊?”
曹先生笑道:“我是见你房里还亮着灯,所以来看看。怎么?你睡不着吗?”
“我……我还不困!先生请进来坐吧!”
将曹先生进到里边坐下后,曹先生微笑的看着她道:“自从你与那洪山重逢之后,这两日我便见你都有些魂不地舍的。怎么?喜欢人家又不敢开口?”
诗诗的脸在烛光之下,显得更加红润。她略微低头道:“那有嘛……!”
曹先生却笑道:“老夫也年轻过!这儿女情长之事怎能不知?你那点心思,老夫还能看不明白?”
诗诗与曹先生相处也差不多两年了,曹先生对她便如长辈一般。也从未将她当成雇来的琴师,而是像对待晚辈一般的随和。所以,诗诗也是对曹先生十分尊敬。
知道自己的心思也瞒不住他,于是这才有些羞涩的说道:“先生,如今我孤苦一人,漂怜世间,又是艺怜之人。幸得先生收留,方才有这安身之地。而他,虽如今客居小县,但毕竟也是有家有业之人。诗瑶怎配得上洪公子呢!”
曹先生听罢却哈哈一笑道:“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啊!其实虽是初次见面,但我看那洪公子也并非是什么世俗之人。当然,你有你的想法。总觉得自己一无所有,又出身低微,好像配不上他。其实两情相悦又何必在乎这些呢。”
“可是我就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而且我现在的处境也确实!”
曹先生摸着胡须笑道:“这个好办!过两日,咱们回请那洪公子,到时我来探探他的口风便知。至于你的担心嘛……那就更容易了!”
说着,曹先生朝她说道:“诗瑶,你起来!”
诗诗不明其意,但还是马上的站了起来。
“来!你上前来,跪下磕头!”
诗诗更是一脸的迷湖。也不知曹先生忽然让她磕头是何意。可想着承蒙他收留,而且平日里也早已将他当做长辈,那磕头也没什么。于是稍稍迟疑之后,便上前一步给曹先生跪下。
她刚要磕头,却听曹先生说:“老夫今年已七十了。身后无儿无女,也是幸得有你作陪,能够弹弹琴给我解闷,也能陪我说说话。你若是不嫌,那便拜老夫为义父如何?”
看着曹先生那慈详的面容,诗诗忙道:“承蒙先生不弃,诗瑶怎敢有所嫌。义父在上,请受小女诗瑶一拜。”
曹先生也是十分高兴的伸手将其扶起道:“好!好!乖女儿!”
让她回坐之后,曹先生这才说道:“老夫之前无儿无女,如今有了你这个女儿,那老夫百年之后,这琴馆,还有酒坊,便都是你的了。虽是薄产,但也当配得上那洪公子吗?”
诗瑶这才明白了曹先生收她为义女原来有这层意思。不由感动的说道:“义父!诗瑶只是……!”
曹先生一摆手道:“好啦,你别说啦。剩下的事,就由义父来替你作主。若是那洪公子对你无意,那咱们也不可勉强。毕竟这情感之事勉强不得。若是有意,那剩下的事就交给义父来办!”
诗诗此时想起任逍遥和自己的真实身份及处境,不免有些担心的说道:“义父,其实有时候说不定别人有啥为难之处呢?若是如此挑明,只怕日后相见也尴尬啦!”
曹先生却笑道:“这个你放心,我不会像媒婆那样直来直去的。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的。好啦,时辰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
送义父出门后,诗诗关上房门久久不能平静。其实她心里是真心喜欢任逍遥。可除了对身世差距的担忧以外,还让她更担心的便是自己和任逍遥现在都是隐姓埋名的。其实她也知道,在这种流亡逃难的日子里,能稳定的生活下来已是不易。若是谈婚论嫁,只怕还真有些麻烦。特别是任逍遥,他现在可是朝庭通缉的要犯。那新皇帝可是想着法的都要致他于死地啊!
想到这些,她又不知如何是好。毕竟义父也是一片好心,而且他并不知这其中的缘由。但眼下这种情况,又不可能将实情向义父告知。自己的身世来历倒是无所谓,可但心一但任逍遥的身份泄露出去,那可是杀身之祸啊!
已是子时了,任逍遥感到口渴。他睁开眼一看,只见自己竟然在椅子上睡着了,身上还盖着一条毯子。而紫烟却是趴在一旁的桌上已睡着了。
他轻轻的站起身来,将毯子轻轻的披在紫烟身上。可紫烟并未睡熟,他这一披,紫烟却醒了过来。她揉了揉眼,看见是任逍遥,忙道:“公子,你醒啦?”
“嗯!我有些口渴,你回屋去睡吧!”说罢,任逍遥便去桌上提茶壶准备倒些茶水来喝。
紫烟却起身道:“公子,你别急,我给你熬了醒酒汤。你稍等等,我去给你热热。”
“不用了吧,这么晚了,你去睡吧。我自己去便行。”
那知紫烟却已朝厨房走去,同时说道:“没事,一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