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几个,商议了半天,也没想出如何能安抚好宗室与在外任职的皇族们。毕竟无论你是空口解释,还是无功进行封赏,都不可能让人相信的。
最终只得决定,让费光加强对朝中各方势力的观察。而乔度那里,一面强化监视各王的动向,一面派出得力人手前去查办此案。
正如同他们所担心的那样,此事一传开来,不但宗室的长者对平康帝不满,甚至直接进宫面圣,对其进行询问。几位宗室长老还与平康帝大吵了一架,最终是不欢而散。平康帝在这个节骨眼上,心中虽又气又委屈,但却不好向几位长老发作。
而在各地方任职的几位亲王和一些皇室后裔,听到这消息后,也是各自心惊胆颤的。
想着这位靠除掉了太子才上位的皇帝,先是将充王发配,接着又将两位几岁的兄弟给暗中加害。谁知道,什么时候这种事会落到自己的头上呢?一时之间不由的让这些亲王们是人人自危,并且暗地里开始纷纷串联,希望能想出法子来,以求自保。
此事传到苍梧,本已让平康帝弄得一筹莫展的屠炯不由的是又惊又喜。
他惊的是,没想到这个平康帝如此的心狠手辣,不久前才将残疾的充王打发到了琼州。这才没过几个月,又找理由将四皇子与五皇子逐出京城,并在暗地里派人截杀。根本不念手足之情。这狠辣之劲,实在是超出人们的预料。
虽然,此事并非平康帝派人去做的。但逐出京城确是出自其手,而今若是找不出真凶。只怕天下人都会认为是他干的了。
屠炯所喜的是,现在他的机会终于来了。此事一出,必然引起朝局动荡。特别是宗室之人,必定会又怒又怕。弄不好,就会引出乱子来。
在郢康之乱后,屠氏一族在京中之人,包括他的女儿在内,几乎都被屠杀殆尽。屠炯虽然心中愤恨不平,但却是处在一个自保都不足的境地,又怎敢想着为家族复仇的事呢?
虽然平康帝并没有急着用强,而是逐步通过各种手段削减其在军中的影响力。也确实让屠炯的处境变得十分难堪。他手下三卫的卫军将军已有两卫被换成了皇帝的亲信。就连他的副将,苍梧镇守副镇守使也被换成了皇帝的亲信。
你不是装病吗?那正好,主将有病,正好有副将副镇守使代替你。这便使得屠炯虽然还顶着镇守使的头衔,可却已被基本架空了。即便尚有一卫的将军是自己的亲信,可由于装病之故,也不便于指挥和调动了。否则便会让副将抓住把柄。
屠炯知道,这样的情况只怕维持不了多久。随着自己对军队掌控权的削弱,以及让副将逐步把控住了军队,只怕皇帝随时都会对自己下手。此时的他已开始想着,是否主动请辞,完全交出军权来。看看皇帝是否会放过自己一马呢?
那知就在他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两位皇子被逐杀的事发生了。
当参军屠宏向他禀报了此事后,他思索了良久才说道:“这位皇上如此心狠手辣,只怕迟早也不会放过我们。你虽为我的义子,但只怕皇上也不会放过你。你说,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呢?”
屠宏本是军中遗孤,其父战死之后。是屠炯收留了他,并教他武艺与兵法。屠宏也算是争气,多次立得战功。因而这才被屠炯从一名伍长,一直提升为了六品的参军。
“义父,如今这平康帝如此不仁!不如咱们干脆反了吧!或许这样还能有条活路,否则咱们屠氏一门,迟早会被其灭门的!”
屠炯听罢,随后说道:“宏儿,你这话不对!咱们可不是要造反,义父乃至我屠氏一门,一直都是忠于大虞的。也为大虞立下过汗马功劳。如今只是那平康帝杀兄篡位,又逼杀兄弟。其行简直令人发指!这样的人若是久居庙堂,只怕我大虞会有亡国之危啊。可是如果我们起兵的话,就算能夺回苍梧镇的掌控权,只怕还是不够啊!”
屠宏忙道:“义父,其实只要您振臂一挥,不仅是我苍梧将士。只怕许多皇室中人,特别是那些各地任职的亲王们,为求自保,只怕也会纷纷响应。而且我们还可以联合南中国,最多给他们几个县之地,以换取…。。。!”
还不待他说完,屠炯却怒道:“宏儿!住口!今后再也不许说出这等卖国之言出来!想我屠氏,历来只有为国开疆拓土之将,绝无割地卖国之臣!”
屠宏一听,连忙跪下请罪:“义父,是孩儿一时愚钝,说出这等话来,还请义父恕罪!”
“好啦!你起来吧!刚才说的话,过去就过去了。但今后就算是死,也绝不能有此等想法!”
“是!孩儿记住了!”
屠炯想了想道:“事到如今,或许我们已是别无选择了。要么坐以待毙,要么放手一搏。”
“义父,您下令吧!我与军中的兄弟们,都愿意誓死跟随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