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之前,已修书一封,差可靠之人送给闻大将军。让其无论如何也当坚守北线,让防北宁来袭。至于这场内战,最好别参与。否则,除了将内战规模和破坏增大以外,别无益处。”
太后还是忧心重重的道:“可尽管如此,只怕也会让我大虞元气大伤啊!而且朝中后备兵力都南下平叛去了。就凭北方一线的兵力,只怕是难以抵挡北宁大军入侵啊!”
唐滨叹道:“这也是臣的无奈之举啊!现在能做的,也只能是这些了。虽然这场内乱,无论怎样说,都是我大虞之难。但或许也还是有一些机会的!”
太后一听,不解的问道:“什么机会?”
“太后,先帝在位之时,曾与我谈论过。他说任逍遥此人聪慧多智,又正直侠义。有着常人所没有的奇思妙想,却又十分的有用。若是加以锤练,他日必成我大虞的治世安邦之才。虽然那是先帝并不知任逍遥的真实身份,但也足见对其器重和赏识有加。”
太后似乎猜到了一些唐滨用意,不过她还是问道:“唐相的意思是……?”
唐滨忙道:“太后,如今的大虞已是危机四伏。那平康帝虽登基已一年有余,可是由其得位不正,无论朝中还是民间,对其都多有非议。如今他对朝野、军队的掌控都还不全。而此时屠炯、成王起兵,表面上看,他占有绝对优势,实则不然。再加上他任人唯亲,像这次派去平叛的领军大将,竟是一个只会信口开河、好大喜功的费路。而放着魏昕这样的老将军不用。虽然朝庭一方占有兵力优势。但依我看,此战必然一时难分胜负。而战事一但陷入焦灼,那平康帝必然还会从别处增调兵马。如此一来,北宁必然来犯!”
太后听罢也惊道:“如此一来,我大虞岂不危矣?”
唐滨也摇了摇头叹道:“此次危局只怕是无法避免的!要想化解此危局,恐怕只有一人能办到了!”
“你……你是指逍遥?”
唐滨点头道:“正是!”
“可如今他自身都难保,又如何能化解这场危局呢?”
“太后,如今的平康帝,本就得位不正,再加之其治国并无多少才能。如今又截杀其两位年幼之皇弟,已失去民心与宗族的支持。无论此战胜负,由他在这皇位之上,恐怕都非大虞之幸。而成王虽然颇有才能,为人也还算不错。但他离开朝堂已这么多年,甚至其问鼎皇位之心也早已没了,这次也是被逼无奈,方才重振雄心出来牵头。若是成王一方胜,那即便他即位,虽能暂时稳住大虞。但其子的才能、威望都一般。且夺位之先河一开,只怕到时候,大虞又有可能陷入一场混乱。就算成王对其严加教导,并做好皇权移交,恐怕最多也只能出一位守陈之君,而我大虞也难有兴盛问鼎天下之日。”
唐滨停了一会道:“还有更重要的便是,如果不能快速结束这场内乱,只怕北宁来犯,到时就一切都太晚了。毕竟以目前顶在北边的三镇的实力,若无后援,最多只能挡住北宁两三个月的进攻!一但、邓城、随州、淮州这三处,有一处失守。那我大虞便危矣!”
“那以任逍遥一人之力,他又怎能化解这危机呢?”
唐滨笑道:“太后,他可不是一人之力啊!首先以其身份来说,他可是正宗的先皇嫡长子啊!若他当年没失踪的话,那今天的平康帝,包括前太子,那可就都是庶出了啊!无论于法、于理,他都是我大虞皇位的不二人选。所以,一但将其真实身份公告于天下,那朝野中人,特别是那些先帝的老臣、还有宗室之人,在对目前这位皇帝已失去信心的情况之下,又怎能不支持他呢?甚至包括成王,都很可能转而支持于他。而且他身后还有太后您和老臣我啊!虽然目前我已不在相位,手中无兵无权。但朝中人脉尚在,门生也算是遍及朝野。”
太后想了想道:“那依唐相之意,我们现在把他推出来吗?会不会风险太大了?说实话,现在本宫并不奢求他能登基为帝什么的,而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我也就满足了!”
“太后爱子之心,老臣也甚为感动。说实话,老臣也不想大皇子过于冒险。否则,就是九泉之下,我也无颜去见先帝啊!所以,我们还得再等一等,等到前线的战事对于此事有利之时,方可为之。这样,不但能让他不承担过多的风险。而且时机成熟时,对于化解此危机也更有有利。方能快速树立起他的威望。”
“那唐相以为,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机啊?”
唐相想了想道:“以臣眼下来看,这第一仗,朝庭必败。不过成王、屠炯一方兵力也较弱,纵然一时取胜,但短时间内也无力北上,而是会借机扩军备战。而为了平叛,平康帝必然还会从别处调兵。如此一来,北线便会空虚。而北宁也将会在此时方会入侵。这时,将会是大虞最为危机的时候。在南边,朝庭汇集的大军与扩充之后的成王、屠炯之军对峙着,谁都无法一时取胜。但随着北宁大军来犯,北线却是频频告急。而此时的朝庭也已抽不出更多的兵马前去支援。在这个人心浮动,朝局不稳之时,再让大皇子出山,方才起到事半而功倍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