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不上别的,赶紧摸到脑后掰开陈志的手。
他的手指抠得死紧,跟爪子一样,力度空前的大。
还好他没扔掉手电,恰好留给我一些空隙。
“清醒点儿陈志!”
听声音身后那个该死的蛙人马上就要转弯儿过来了,这种情况下我孤身作战实在冒险。
陈志依然在挣扎,我只能弯着腰生怕他滑下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怎么着的道?怎么我就没事儿呢?
我们在这边儿撕巴,出乎意料的是前头那俩人似乎也在撕巴。
戏瘾这么大吗?都这个时候了还演?
我的脑子一刻不敢停,他们到底是有什么弱势,导致他们需要这样捕猎?
突然间我想起了陈志所说的,他们后脑勺上有眼睛,假如说他们的脑袋和身体是反的,那正常的行动一定非常受限,别说兔子了,王八他都抓不着。
所以,他们需要用一定的手段拉近与猎物的距离,然后在安全范围内一击毙命。
至于陈志的状态也让我想到了那个蛙人,我们乡下的孩子从小就知道癞蛤蟆少摸,那玩意儿有毒。
而在蛙类里癞蛤蟆这点儿小毒也就是开胃菜,有的蛙毒是能要人命的,动不动就攻击神经系统。
也不知道陈志是不是在我没醒的时候接触到了什么东西。
至于这个蛙人和这俩学人精,我怀疑他们是某种共生关系,就像小丑鱼和海葵,他们没准儿是在联合狩猎,通过这个弥补彼此的弱点。
“我他妈让你们弥补!贱人!”
想通以后,我突然伸手向后拢住陈志的后脑勺,同时把他的脑袋扣在我的后脑勺上,然后猛地向前飞出一脚。
这一招虽然不是必胜,但总比坐以待毙强。
一声闷响过后我就知道大概是成了,我脚下踏踏实实地踹上了什么东西,那俩玩意儿竟然真的因为视线受阻反应不够及时。
有门儿啊有门儿!
我心里一高兴,稍一停顿后踏起沉重的步伐就往前冲。
按照我的猜测,只要没有万全的把握,那这俩玩意儿八成还会用他们这套把戏。
果然我跑他们也跑,只是“邦邦邦”的脚步声照比之前显得有些凌乱。
我仔细地分辨着他们的脚步,紧跟在他们身后,这下好了,我也不用怕撞墙了。
还有比他们更合适的活体导航吗?
没一会儿身后蛙人叽里哇啦的声音突然停了,然后变成了暴躁的哇哇声。
我心里憋着气,忍不住小声骂道:“拍你的一去吧,傻逼。”
然而,我这边稍一分神就察觉到前头的脚步似乎离我近了,不过这回我有底气了,毫不犹豫抬起腿就踹了出去。
我个高腿长,至少能保证他们碰不着我。
“离老子远点儿,跑你的!”
身后的蛙人被越甩越远,身后的陈志也开始恢复神智。
“乌眼儿哥,我咋个感觉脑袋麻麻的呢?”
他的胳膊晃晃悠悠地搭在我的肩膀上。
“不知道,要么就是中毒了,要么就是你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这是我能做出来的唯二猜测,我俩到现在最大的区别就是我被井口那个有毒的玩意儿咬了一口,还瞎了眼,没准儿是以毒攻毒了。
陈志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疑惑地说道:“这个地方是哪里啊?那前面看起来很宽敞,像是一个比较大的地洞。”
陈志说话的功夫我也发现了,这地方的回音都比之前更大。
然而不等我们细琢磨,前头那俩人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陈志的惊叫当即响起:“他们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