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杨逸和杨老爷都有所好转,宫佩婋原本一直悬着的心刚微微舒了一口气,就听到了这个匿名挑战书的消息。她的眉头瞬间紧紧地皱了起来,眼神里满是疑惑和担忧。她也觉得这件事十分奇怪,心里暗自琢磨着这个人到底是谁,又有着怎样的目的。不过,她并没有立刻出声,而是静静地听着大家的讨论。
绿姝不服气地嘟着嘴,回敬胡志信:“哼,戒备森严?你没听金煞前辈说挑战书是在三公子房间的桌面发现的吗?可见这个人要么是杨府内部的人,说不定是府里心怀不满的下人;要么就是个武功非常高强之人,来无影去无踪,杨府那些镖师们根本就发现不了他。”
宫佩婋任由绿姝和胡志信在那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不休,她则独自在一旁苦思冥想。突然,她的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二师兄。今天中午二师兄那么匆忙地离去,大家都以为他是回家了,可现在想来,难道他不是回家,而是想找杨逸为她报仇?这个念头一出现,宫佩婋吓得一下站立起来,她急忙对那三个人说道:“麻烦你们帮照看一下孩子,我出去一趟。”说完,她便匆匆忙忙地往外跑去。
昏暗的天色下,细密的雨丝如牛毛般纷纷扬扬地飘落。绿姝追出来,站在屋檐下,双手拢在嘴边,高声朝着宫佩婋叫道:“姐,外面正下着雨呢,雨丝又密又急的,你就不披件蓑衣再出去吗?这雨要是淋在身上,很容易就着凉生病了。”
胡志信也着急地追出来,带着几分关切地说道:“大师姐,究竟是有什么事这么着急呀?瞧这雨下得这么大,天色又这么暗,道路肯定泥泞难行。不如先吃过晚饭再去吧。”
然而,宫佩婋却心意已决,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不了,你们吃吧,我去去就回。”说话间,她已经迈着轻盈而果断的步伐走到马厩旁,伸手轻轻解开缰绳,牵出了一匹毛色油亮的骏马。那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急切,不安地刨着蹄子,发出几声低低的嘶鸣。宫佩婋利落地上了马,一抖缰绳,骏马便驮着她走出了院子的后门。
此时,外面的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天色被阴云层层笼罩,晦暗阴沉得让人根本看不出具体的时辰。宫佩婋只觉得天色越来越暗,误以为天快黑了,心中不由得着急起来。她用力夹紧马腹,手中的马鞭在空中轻轻一挥,策马狂奔起来。马蹄溅起一路的泥水,在身后留下一道道长长的痕迹。
当她经过杨府后门时,远远地便看到洛天雪姐妹俩正站在门口,像是正准备出门的样子。只见姐妹俩的身影在昏暗的雨幕中显得有些鬼鬼祟祟的,不时地左顾右盼,似乎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们偷偷出门的事情。宫佩婋心中一动,勒住了缰绳,那骏马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长嘶,稳稳地停了下来。她高声问道:“这么晚了,两位姑娘还要出门么?这雨这么大,外面的路可不好走,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要紧事呀?”
洛家姐妹本来以为走后门就不会被人发现,没想到竟然会遇上宫佩婋。洛天雪先是一愣,脸上露出一丝惊慌的神色,随即连忙朝宫佩婋轻嘘一声,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她小心点,别把动静闹大了。然后,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宫佩婋跟前,压低声音,脸上带着几分焦急和决然地对宫佩婋说道:“想必姐姐也知道那件事了,今天有人给三哥下了挑战书,我们就想去看看那个对三哥下挑战书的人到底是什么人。要是能杀了他,为三哥除去这个威胁,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三哥有伤在身,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陷入危险之中。”
宫佩婋听了,暗自感叹洛天雪真是对杨逸一往情深。她微微蹙起眉头,关切地问洛天雪:“杨逸现在可否还在府中?他的伤势怎么样了?”
洛天雪轻轻点头,眼中满是担忧之色,说道:“姐姐你也知道的,三哥他腿部受伤,伤口还没愈合,现在连床都下不了。我们实在放心不下,就想着去把那个下挑战书的人解决掉,也好让三哥能安心养伤。”
宫佩婋听后,认真地说道:“只要杨逸不出去,那个人就奈何不了杨逸。你们回去吧,一定要守护好杨逸,别让人有可乘之机。现在杨府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们守在他身边,比出去冒险要有用得多。万一这封挑战书使的是调虎离山之计呢?到时候你们都因为想去除掉那个人而出去了,那个人却偷溜进杨府来杀杨逸,杨逸可就真的危险了。”
洛天雪姐妹听了宫佩婋的话,仔细一想,觉得她说得十分有道理。洛天雪咬了咬嘴唇,脸上露出一丝懊恼的神情,说道:“姐姐说得是,是我们考虑不周了。我们这就回去守护三哥,绝不让他有任何闪失。”说完,姐妹俩赶紧跟宫佩婋告辞,转身就要往杨府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