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金煞吃过早饭,像往常一样又去到杨家。他走进杨震宇的房间,脸上满是关切的神情,询问着杨家父子的伤势。
杨震宇得知金煞现在也是百香谷的人,并且现在就跟宫佩婋住在那家白氏钱庄里时,挣扎着就要下床。他的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急切地想要去向宫佩婋认错道歉,求她回到杨家来。
金煞连忙上前拦住他,说道:“杨老爷,您现在身体还未康复,不宜出门。这事包在我身上。想那白夫人向来是个明辩是非,大方明礼之人,断不会因为你们没回来找她就跟你们生出嫌隙来。待老夫回去跟她说说,让她回来找你们吧。”
“白,白夫人?”没想到杨震宇听到金煞这样称呼宫佩婋,更加着急了,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她,她真的跟那白于简成了夫妻?”
金煞轻轻点头,又摇头,他实在也不知道宫佩婋和白于简是否是夫妻。不过大家都说是,应该就是吧。他想起在百香谷中,大家常常看到白于简和宫佩婋在一起,他们还有个乖巧可爱的孩子呢。虽然在百香谷中,白于简和宫佩婋各有一座院子,但这其中是有缘由的。大家都知道,欧阳自得是拿宫佩婋来当谷主接班人培养的,她炼制的那些药物,有些配方极为珍贵,只能让谷主一人掌握。为了保密,她必须得拥有一座独立的院子,以便安心炼制那些重要的药物。
杨震宇满脸焦急地看着金煞,只见金煞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那模样好似在纠结着什么。杨震宇急得双脚都快跺起来了,声音带着几分焦灼,大声问道:“到底是与不是?你给我个准话!”
金煞一脸无奈,双手摊开,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嗫嚅着说道:“我……我只是百香谷的守门人罢了。您是不知道啊,那百香谷宽广无比。我们这些守门人,日日夜夜守在谷口,极少有机会跟谷中弟子接触。说实在话,我对谷中很多事情也不太清楚。不过呢,他们有个孩子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而且,他们一家三口,和谷中其他弟子不一样,不跟大家一起在大食堂用餐,就自己一家三口单独吃饭,就像个小家庭一样。”
这不明摆着嘛,他们就是真夫妻,还有个爱情的结晶。杨震宇一听这话,顿时懊悔得顿足捶胸,一边唉声叹气。他满脸自责,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后悔死了当初不该拦着逸儿。他心里不停地念叨着:“我当初怎么就那么糊涂呢?要是让逸儿回来找婋婋,说不定现在就不会是这个局面了。”现在可好,他们杨家大仇得报,本是值得高兴的事,可他们家千娇万宠的小公主,那个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婋婋,竟然成了白夫人,成为了别人的妻子。
王氏看到丈夫如此自责,赶紧走上前,轻轻按住他挥动着的手,温柔地安慰道:“老爷,您千万别激动,先消消气。只要婋婋还好好活着,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啊。你想想看,她若不是心里还记挂着我们,这次怎么会回来帮助我们呢?我们杨家这次能成功复仇,婋婋可是立了大功的。你和逸儿身上的伤口,都是她亲自处理的,她心里还是有我们这个家的。”
杨震宇听了夫人的话,不但没有释怀,反而更加懊恼,他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声音带着哭腔说道:“越是这样,我越觉得愧疚,越觉得对不起她。她受了这么多委屈,只怕不肯原谅我们,再也不愿意回来了。”说着,他的眼角泛起了泪花。
王氏赶紧握住丈夫的手,眼神坚定地说道:“不会的,不会的。老爷,你别瞎想。要不等下我就跟金煞兄弟过去,我亲自跟婋婋好好说说,把我们的心里话都告诉她,我相信一定能将她劝回来的。”
金煞一听,连忙摆了摆手,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说道:“杨老爷,杨夫人,白夫人有个要求,就是要保密她的居住地点。我这次没经过她同意,私自把情况告诉了你们。要是你们这样贸然去找她,只恐怕她会责怪于我。不如这样吧,还是由我回去跟她说说,把你们的想法都转达给她,让她前来找你们。在你们自己家里,大家说话也方便。要是你们到钱庄去,那钱庄可是白公子家的产业,白公子肯定也在那里,有他在,你们说话也诸多不便啊。”
杨震宇和夫人仔细一想,觉得金煞的话确实有道理。到了钱庄,当着白于简的面,很多心里话确实不方便说。是啊,只有让婋婋回到家里来,一家人才能敞开心扉好好聊聊。
于是,他们只好满脸无奈地送走金煞。金煞走后,杨震宇躺在床上直叹气,王夫人则在家里坐立不安,一会儿走到窗前张望,一会儿又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眼睛时不时地看向门口,满心期待着能快点看到婋婋走进门来的身影。